“你懂什么?他们都是言而无信的混蛋。当初海誓山盟,相互扶持,可是如今看去,他们依旧活着,而我的黑巫族只剩下我一人,你说可不可笑?”少年双目泛红,从眼角流下一丝血泪。

    “什么可笑?”崔后卿并不知道真像,但隐隐感觉这里面并不像自己看见的这么简单。

    “当初壮、苗、土、黎、黑巫五族分立,我黑巫被其余四族欺凌的不像样子,我爹当族长的时候终于有了起色,南诏城主愿意与我们结盟,意图一举吞没其余四族。可是大战开始之后,我们才发现我们被骗了,南诏的民众竟然联合其余四族将黑巫族歼灭,最后我爹才明白我们被骗了。可是当时族民已经死伤殆尽,我爹心中有愧含恨自杀,我娘也随之病死。到如今我们整个黑巫族只剩下我一人了!啊啊啊”少年声嘶力竭的哭着,其声悲怆,其情动人。

    “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崔后卿不知不觉也占到了他的立场,暗自擦了一下眼角。

    “我一个人漂泊在十万大山里,要不是修为还算可以,要不是我会一些驯兽的把戏,怎么能够遇到我的小虎,怎么又能报仇雪恨?”少年说着擦掉眼角的血泪,这才从悲痛之中恢复过来。

    “既然你是黑巫族唯一传人,你可知道回忆之术?”崔后卿激动的声音有些颤抖。

    “当然知道,那可是我族秘法,我如何不知?”

    “那你可愿意救治一下我的朋友?”崔后卿眼中现出一丝狂热。

    “当然不愿意!”少年故意拉长音调,以显示他的恨意。

    崔后卿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朝着山林中走去。

    身后风声清扬,不用看崔后卿也知道少年又去报仇去了,只是心里微微有些可惜,这样一个重情重义之人,恐怕难以活过今晚。

    虽然来南疆时间不长,但道听途说也增添了许多见闻,其中便有南诏城主一说。据说南诏城主修为巅峰的时候几乎达到太然镜第一层,刚才他试探少年的修为,堪堪只在上然镜第三层的水准,所以两相比较之下定然逃不脱这一劫。

    崔后卿来到山丘脚下,那里一道粉白身影早早的等待着,他一伸手抓住汪文清的手臂,拉着便朝着来路走去。

    二人穿梭在树林中,一直没有说话,直到汪文清肚子咕咕叫了几声,他才强展笑颜问候了一句。

    崔后卿找了一块空地,将汪文清安排在一棵大树之下,便开始准备做饭,他的身影在树林中穿梭不停,不一会一个火堆边架了起来。

    或许是沉默的够久的了,汪文清终于抿了抿嘴打开了话匣子。

    “你怎么一直不说话?是不是不顺利?”

    崔后卿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随即又感觉自己很滑稽,噗嗤一下笑了起来。

    可是笑容很是短暂,只是片刻之后,笑容隐去,崔后卿一本正经的看着汪文清道“对不起”

    他还要再说,汪文清伸出玉手轻捂住他的嘴巴,轻声道“不用说了,我都明白。你这一路为了我我都看在眼里,所以你不用说什么!”

    崔后卿将她的玉手拿开,沉默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将实情讲出来“我们还有希望,黑巫族还剩下一人,只是他能不能从南诏城出来还是未知。我没能留住他,这次就当我对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