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军官回答道:“师长,现在的共军跟以前可不一样了,十年前咱们对付起来还不用费多大的劲,十年后就得多加小心了。”

    马继援点了点头:“是啊,共军拉队伍的速度让人感觉恐怖,十年的光景就壮大到这种程度,长此下去可如何是好。”

    马继援是年轻人,他身边的军官年龄也都不大,在一起的时候不象老一辈人有那么多的顾忌,称呼起来也没什么忌讳,有什么话都敢和他直接说,这也是马步芳等老一代军阀所做不到的。

    一个青年军官看了看马继援,跃跃欲试地对他说:“师长,咱们八十二师是老长官(马步芳)起家时候的老部队,可不是胡宗南那样的饭桶,我带一点部队先冲一下,试试共军的火力,你看怎么样?”

    年轻人和老一辈的人就是不一样,老人在面对解放军的防御阵地还主动要求攻击的可能一个都没有,但是年轻人就敢主动要求出击。

    马继援:“也只好如此了,你就带一个团先冲一下,注意,拉开散兵阵行,不要挤的太密,不行就回来,不要胡乱拼命。”

    这个青年军官答应了一声之后骑上马跑了出去,一个团的二千多骑兵在几分钟的准备过后向六纵队的阵地呼啸着冲了过来。

    骑兵打仗是很有讲究的,行军的时候不能太快,战马的体力是最关键的,而冲刺的时候又要求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冲上去,不给对手留下喘息的机会。

    这就要求战马冲刺的时候离对方不能太近,一是速度起不来,二是也不允许在步枪的射程之内。

    但是骑兵冲刺的距离又不能太远,道理也很简单,距离太远,等冲到近处的时候士兵和战马的体力都已经下降,这还怎么打仗?

    而六七百米正是战马冲锋的最佳距离,说话间一百米冲过去了,战马的速度达到了最大。

    马背上八十二师的骑兵把身子趴在马脖子上,两脚轻踏马蹬,屁股稍稍离开马鞍子一点,整个身体的晃动和战马奔跑起来的韵律保持一致(可以节省战马的体力),尽量把姿势放低,挥着闪亮的马刀向教导旅的阵地冲过来。

    看着逐渐接近的骑兵部队,战壕里的教导旅战士都在焦急地等待指挥员的命令,教导旅放在第一线的是一个团的兵力,上到团长和政委下到战士,谁也没和这么大规模的骑兵交过手。

    这个步兵团长想当然的还是按照以前的老办法来应付,不论是八路军还是解放军都有一个老传统,打仗的时候尽量把敌人往近了放一放,好最大限度地发挥自己的火力,给予敌人最大的杀伤。

    国民党八十二师的骑兵越来越近,由六百米到五百米,再到三百米,教导旅防御阵地上始终是一枪没放,这个步兵团的团长嘴里还念叨着:“再往前面放一放,再放一点。”

    放到快接近二百米的时候,这个指挥员还是没有下达开火的命令。这一下子可把在后面用望远镜观察的旅长陈海涵急坏了。

    陈旅长用手擦了一下脑门上的汗,拿起电话询问前沿部队在搞什么名堂?为什么还不开火?这个团长回答,把敌人再放近一点,还有二百米,远的很,咱们八路军打仗都是放到五十米以内才开火的。

    这个团长的话把陈旅长急的脑袋上的汗水都流了下来,陈旅长把帽子揪了下来,当毛巾使用使劲擦了一下,冲着话筒大声喊道:“你糊涂,现在我们打的是骑兵,不是步兵,放到五十米人家的马刀就砍到你的脑袋上了,你连脑袋都丢了还怎么打仗,抓紧开火,快一点。”

    被骂了一顿的团长马上命令部队开火,顿时教导旅阵地上的各种火力开始射击,轻重机枪和步枪一起开火,少量的迫击炮也开始对奔跑中的骑兵轰击。

    连发的重机枪,点射的轻机枪,步枪打出去的排子枪,加上不断爆炸的迫击炮的炮弹,冲锋中的八十二师骑兵不断有人和马被打中倒下去,“扑通、扑通”的声音接连不断。

    但是这个八十二师确实是不简单,别看是地方军阀的部队,却很能打仗,战斗力也很强悍,虽然有士兵和马匹接连不断地击毙,冲击的决心一点都没有被动摇,没有被打倒的继续向前冲。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