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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瑶帝心情不佳,本就不太热闹的元宵节更显无聊,往年瑶帝还会坐在御辇上巡游猎艳,如今却缩在银汉宫内喝闷酒,度过了无生气的一天,

    相应的,各宫美人们也没心情玩闹。短短数日,宫中位分最高的两人接连被处分,风水似乎转了向。六局的人开始频繁向旼妃和暄妃示好,弄得两人莫名其妙。

    尤其是暄妃,他的玉蝶宫平时鲜有来访,可最近却大有开集市的感觉。而这其中又以尚功局的人最殷勤,恨不能一日三问安。

    一天,暄妃指着殿外几筐新炭和两匹丝绸,问道:“吴典计,你这是何意呢?”

    吴典计缩着脖子,笑答:“前几日让暄主子破费了,这是一点点心意。”

    暄妃笑道:“你们算盘打得精啊,颜氏一倒就跑来巴结我了?前几日你们来我宫中索要银两时可比现在威风多了,那时可曾想到今日啊。”说着,走到院中,围着东西转了半圈,眉眼一弯,“你们是觉得我能执掌内宫吗?”说完哈哈笑了。

    吴典计硬着头皮,陪笑道:“若您统管内宫,那以后自当竭尽全力……”

    “行了。”暄妃脸色一变,指着他道,“狗眼看人低的奴才,上次我求你们,好话说尽都不顶用,拿着颜氏给的破鸡毛当令箭。现在又上赶子来舔,真是不要脸。实话告诉你,我才不缺你这点东西!”他上前一脚踹翻布匹,叉腰喝道,“快滚,本宫不想见到你!”

    吴典计顾不得说别的,落荒而逃。

    苍烟让人关好宫门,对还在院子里独自生气的暄妃说道:“您发那么大火干嘛,小心上火,口舌生疮。”

    “我就是气不过,前些天他们来让我把多支出的炭钱补上,要四百多两。我哪有那么多现钱啊,求他们通融几天,一个个眼睛都往上翻。我呸!看不起谁啊!现在一看风向不对,又巴巴地给我送东西讨好,我才不稀罕。”

    苍烟道:“那就把这些东西再送回去吧,别搁在这里碍眼了。”说着,招来两个粗壮宫人就要抬走。

    “别啊。”暄妃叫道,“收库里去,不要白不要,我瞅着那绸子还不错呢,正好给我做件春衫。另外把地龙烧得再旺些,外间再加两个火盆,我要殿里温暖如春。”他一脸得意。

    苍烟哑然,无奈摇头。

    当天,这事传到瑶帝耳中。他一方面觉得暄妃很可爱,一方面又感慨身为帝妃却连四百两银子都拿不手的窘境,大手一挥当即下旨给暄妃涨了月例,从每月一百两变成一百二十两。别看只涨了二十,却是宫中唯一能够超额享受份例的殊荣,为此暄妃很是得意了一阵。

    又过了几日,正月廿三。

    瑶帝吃过午膳,随意翻看黄历,指着“宜塞穴”三字笑道:“这词取得妙,看来今日应该翻牌子。”

    银朱汗颜,心想此穴非彼穴啊。他分不清瑶帝是真不知道还是开玩笑,小心回道:“那奴才去准备?”

    “不用,朕今日去的地方不在牌子上。”

    “那是去……六局?”银朱仔细回忆,不曾记起瑶帝看上过哪位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