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谁来过?”

    “就一个武官,还有一个大夫,一个送药的小兵,可外面都是兵,在院子里密密麻麻——”

    “都说了什么?”

    绥绥想了又想,“也没说什么……”

    她跪在榻上,给李重骏的后肩重新抹上金疮药,对他的提审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可轮到她来问时,他就没声儿了。

    绥绥问了好几声,问他发生了什么,又因何受了这一身的伤,李重骏也不知在想什么,都没有理会她。

    绥绥气不打一处来,故意重重抹过他的伤口,李重骏轻嘶了一声,回头瞪着她。

    没有点灯,他们在月sE的屋子里对坐,绥绥不知哪儿来的底气,居然瞪了回去,然后静待他打击报复。

    李重骏竟笑了。

    他忽然伸出手,掐着她的脸颊凑了过来,“我饿了。外头送了什么吃的没有?”

    绥绥蹬鼻子上脸,虎着脸轻轻哼了一声,“我藏起来了,不告诉我就没的吃。“

    隔了一会儿,李重骏才终于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说:“没什么。我做错了一些事,陛下动了怒,把我关在这儿以示惩戒,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绥绥想起了不久之前,惊讶道:“啊?难道殿下又出去打架了?”

    她盯着李重骏的脸,他也正懒洋洋看着她,似笑非笑唔了一声,又加了一句:“这次闹大了,索X屋门也出不去了。”

    “……”

    绥绥不由得大失所望,虽然略放了放心,对李重骏的可怜瞬时破灭了一大半。

    不仅如此,她还有点儿生气——害她担惊受怕,还为他哭了一场,竟然都是因为他在外面惹是生非。

    看这样子……还输了。

    太不值得了!

    绥绥真替自己后悔,也只好不情不愿地爬下床,去将搁在熏笼上的晚饭重新烫热。李重骏目送她离开,唇角微微扬着,似乎在笑,可又笑得有点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