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可以去,为什么我不成?”

    “姑娘问我,我也没辙,这是魏王殿下交代的,今日府上有大事,不许姑娘出这个门。”

    绥绥看看左边,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看看右边,又是两个,不由得泄了气,坐回桌前拖着下巴生闷气。

    狗东西狗东西狗东西!

    绥绥心里骂着李重骏,恨恨地咬了一口胡麻饼。

    小丫头都跑出去玩了。她听她们说,亲王成亲虽不像普通人家可以闹房,“三日无大小”,但晚上赐宴,所有下人都可以去凑热闹,却偏偏把她关在这个小院里。

    真是岂有此理!

    其实这胡麻饼也挺好吃的,像是涂上r酪蒸的,蓬松楦软,咬一口香喷喷的羊r0U馅直冒热气。可外头的食案只会更多更丰富,她却见不到了。

    况且,她还想见见那位新王妃呢。

    晚上小玉回来,从袖子里掏出两只像牡丹花似的脆糖饼,还有一把甜瓜子,用手帕子裹着,都是偷偷带给绥绥的。

    两人嗑瓜子,绥绥才开始抱怨李重骏,就被小玉战战兢兢地捂住了嘴。

    “这里不b凉州啦,姑娘可千千万万谨言慎行!”小玉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长安可是真的会Si人的!”

    绥绥只好不说了,转而好奇道,“嗳,你才出去,看见新娘子没有?”

    “姑娘说王妃娘娘么?”小玉连连点头,凑过来小声道,“上房念喜词散赏钱,门开着,我在外头捡铜板,正看见娘娘揭盖头呢!”

    绥绥来了兴致:“那她长什么样儿呀!”

    小玉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

    “姑娘见过庙里的观音没有?”

    “观音若有一天出嫁了,大约就是王妃娘娘那样。”

    缀满璎珞的红盖头已经挑了。

    王妃仍带着沉甸甸的凤冠,纤细修长的颈子仿佛承受不起那重量,微微低着头。凤嘴下衔着红宝石珠串,滴溜溜地在两道柳叶眉间轻颤。

    大家闺秀,行为做派讲究落落大方,不兴我见犹怜的小家子气。但王妃是天生的眉尖若蹙,笑起来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