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遇看着手中那沓信笺,眼神都快要失去高光。

    这满满一沓都是原主写给那个绿茶男的情诗,字字句句,情真意切,那叫一个缠绵悱恻,看得周遇不禁想泪流两行。

    系统一定是玩她才让她去刷江戈的好感度。

    原主把这种东西还放在陪嫁箱子里带过来的操作她是不懂,可她眼下就算是用糊的也得把这个坑给糊平了。

    信笺在周遇手中被翻得哗哗作响,她一边摸着下巴,一边摇了摇头,状似嫌弃道:“啧啧啧,字写得不错,就是这诗也太酸太矫情了,估计又是我那屋里哪个小丫鬟从哪处的话本子里抄来的。”

    江戈闻言面色不动,眼底却是明晃晃地写着“不信”二字,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在那信笺上敲了一下:“这样吗,那这小丫鬟还真是胆子不小啊,把誊抄的情诗叠好了放进匣子里,还给妥贴地压在了箱子最下面。”

    “胆子不小”的周遇装作没听懂江戈话里的意思,动作夸张地后撤一步,摆出一脸惊讶的表情:“等等,你刚刚该不会是怀疑这些酸诗是我写的吧?!”

    还没等江戈开口,周遇冲着江戈张开了双臂,笑得眉眼弯弯:“世子,你是对我不自信还是对你自己不自信啊,要是我的话根本用不着写这些拐着弯儿的酸诗好吧。”

    周遇眨了眨眼,努力使自己的眼神看起来更为真诚,她微微仰着脸:“你真好,我心悦你。”

    对面刚才还泰山崩于面而色不改的江戈眼神可见地尴尬起来,眉间微蹙,嘴唇紧抿,错开眼去。

    周遇收回手叉着腰,声线里含着满满的笑意:“你看,我会选择直接说给你听。”

    “胡言乱语。”江戈一甩袖就要跨出门去。

    周遇见江戈还是不信,忙上前两步,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好吧好吧,你不信的话我把这诗给你抄一遍看看,不同人的笔迹你总是看得出来的吧。”

    把江戈拖到书案前,周遇伸手从笔架上随意挑了一只看起来最细的笔,脑中仔细回想了一下之前看过的视频里说的拿毛笔的姿势,摆开了架势在纸上照葫芦画瓢。

    抄完一首之后,周遇一手拿笔,一手叉腰,看着宣纸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她还是蛮有天分的嘛,第一次尝试毛笔字就如此成功,方方正正,横平竖直。

    周遇搁下笔,下颌微抬转脸去看江戈:“你看吧——”

    却见江戈的表情像是错喝了冰箱里过期三天的酸奶,他沉默了一会,终是开口道:“我信,世子妃的笔锋别具一格,非常人所能及。”

    周遇不懂字,但她懂江戈这话明里暗里都在吐槽她写的字,她扁扁嘴,看了看桌上的字,又看了看表情一言难尽的江戈,心下不免腹诽道,神气什么,本姑娘这算是不错了,若是让你用钢笔、圆珠笔去写字,指不定还没我好呢!

    屋里诡异的气氛是被一个匆忙跑过来的小厮打破的,那小厮神色焦急,瞧着江戈时却又像是有些不敢开口的样子:“世子爷,老爷和夫人还在等您过去。”

    周遇心里暗呼糟糕,见家长的事儿又被她给忘了,让那个绿茶男搅的,她这一早上都在花心思去哄不高兴的江戈,要是按着古代的规矩,她这新妇怕是以后要被穿小鞋了。

    然而周遇却是注意到江戈的脸色更加难看,眼底像是浮了一层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