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戈一离开,只剩下吴母和吴花花两个人咒骂,众人听来听去实在是没趣,除了好事的几个老婆子留下,其余的人各回各家了。

    小三儿那会儿被吴母惊醒哭了一阵,这会子哭了已经睡着了。小小的脸上还挂着眼泪,姜戈从床柜里翻出来一块棉布,没舍得给小三儿当尿布,撕成两半准备用来给她当包被用的,还余下一小块就给她当了小毛巾。

    轻轻给她沾着眼泪。

    许久外面咒骂的声音都没有停歇,姜戈轻声问吴珊珊:“我要跟你爹离婚,你留下还是跟我走?”

    吴珊珊是真心实意对她好的人,也许是因为这具身子是她母亲的缘故。但这种家庭留下一个姑娘,这个姑娘一生都是个悲哀。

    吴珊珊扬起肿胀的脸,眼中还含着眼泪,轻声的问她:“妈,你要走吗?”

    她听说隔壁村里有以前知青结了婚生了孩子跑了的,可孩子都留在这里没有走的。

    姜戈点了点头,没再说话,靠在炕柜上,想事情。

    离开,是一定要离开的。

    可离开不是说说就行的。

    小三儿是不可能留下的,吴家的人也不可能要小三儿。带着小三走,她可以饿着,可小三是不能饿着的。

    所以,离开需要保证金的。

    可保证金去哪里得?

    吴厚是个大流氓手里有三块,他一定在外面花五块才会回家的,吴母的钱更不可能给她的,也要不来。

    “娘,你在想什么?”

    因为今下午打了一架,吴花花没敢辍和吴母过来招惹姜戈,指使着吴珊珊和吴佩佩做了晚饭,也没喊她一起去吃饭。

    吴珊珊偷偷趁这她奶奶没看见,藏了两个饼子。中间吃饭的空档也没敢往东屋里进,生怕被她妹妹和大姑瞧见。

    等她们都睡了,她才敢摸着黑进来,见她妈还没睡坐在那儿发愣。

    吴珊珊把怀里藏的饼子塞到姜戈的手里,悄悄脱鞋往炕里面爬。

    她们屋里没有煤油灯,不过今天月亮很亮,小三睡醒了,躺在那儿动手动脚的。

    姜戈的手里突然多出两块微热的饼子,她才回过神来,看向窗外才发觉已经天黑了。原来吃饭都没过来喊她,吴家人真是到了一定的境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