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武馆一间若大的房间,穆亚平站在前台正在讲话:“什么是国家,简单说就是家庭。家里有谁?父母、你我他、兄弟姊妹。但这是小家,而国家是大家庭,包括在座的每一位。没有国哪有家,没有大家也就没有我们的小家。”

    穆亚平严肃的望了下面一眼继续说:“只有国家强盛了,家里的人就不会挨饿受冻,只有国家强盛了,外人才不敢欺负我们。因此我要求你们从现在起,就要树立为这个国家而献身的理想和抱负,如果国家一旦到了危难关头,你们一定要挺身而出……。”

    现在穆亚平开始为忠义武馆的弟子们,进行爱国主义教育。至于这些弟子日后选择什么样的信仰,不是穆亚平能完全驾驭的,但是他必须要给他们灌输爱国主义教育。在他的口中经常出现民族英雄开疆拓土、抗击外敌的故事,其目的不言而喻。

    湘云坐在后面,聆听穆亚平的精彩演讲,同样是热血沸腾。但是激动过后她又陷入困惑之中。顾先生与她灌输的未来美好社会,似乎和穆亚平的言论,有相近之处又相去甚远。她现在都无法搞清穆亚平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由此加剧了他内心的恐惧和担忧。

    穆亚平驱车离开武馆,准备去维多利亚商场。已经是深秋季节,大街上落满了树叶,人们早已换上暖和的衣服。吴忠和捎信来,说约翰森回来了。穆亚平自然要赶到维多利亚商场,看一看约翰森欧洲之行的收获如何。

    “哈哈!穆先生你好哇!我回来了,”约翰森一见面上来就是熊抱,见约翰森满面红光,精神焕发的样子,穆亚平猜测这小子肯定是不虚此行、收获而归说:“约翰森先生,早就盼你回来了,怎么样事情顺利吗?”

    约翰森说:“英国的厂商,怎么说那,他们的眼光不够开阔,都有些小心翼翼。在和他们洽谈中遇到很多阻力。由于我的诚信度,还是打动了几家厂商同意先发货后给钱。目前一家生产电机的厂子同意发200台电机,一家生产五金的厂家也和我签订了供货合同。”

    穆亚平说:“很不错了,万事开头难,随着我们知名度的不断提高,日后合作伙伴会越来越多,因此我们不用着急。”约翰森说:“我这次收获最大的是美国客商,他们了解我的情况后,主动和我合作,我已经委托一名美国商人全权代理美国的业务。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从美国来的货源,已经先期到达天津港,这是货物清单。”

    穆亚平接过货物清单查看,白纸黑字表明有轿车、收音机、机床等等,可以说品种非常齐全。心里不由得感叹,美国人在经济领域日后独霸全球,其先进的经商理念、敏锐的捕捉商机的能力,绝不是空穴来风。他们把宝压在约翰森身上,就是看到了这一点。

    约翰森又说:“穆先生,这次美国人是大手笔,一次到岸货物,折合银元500万。他们的条件是,到岸先付货款百分之三十,以后陆续返款以半年为期限,我担心我们的实力是否全部吃下这批货物,我们首先要付150万银元,而英国来的货物也要50万银元。”

    穆亚平沉思了一下说:“既然买卖送上门来,我们没有不要之理。约翰森先生,你可以完全答应美国人的要求,但是我必须要独家经营权,就是说这些货物不许卖给任何一家经销商。京城这面我会把钱款打入他们指定的银行。另外你在天津提货时,在天津各大报纸打出广告、广播消息,只要有人愿意买,我们在天津直接搞批发。”

    接着穆亚平又对吴忠和说:“在京城我们也要大力宣传,除了在报纸上做广告外,还要在京城各个繁华的地区、路口树立广告牌。另外为了迅速扩大业务,你务必在西安、太原这两座城市建我们的办事处,推销我们的工业制品,记住零售、批发均可。”

    在中午为约翰森接风洗尘的酒桌上,穆亚平建议约翰森利用他英国人的身份,在天津码头租一块场地,建一个批发商行,以吸引上海、广州的客商来此搞批发业务。穆亚平说会派人在奉天、上海、广州等地做广告、广播消息。穆亚平的手段,让约翰森佩服的五体投地。

    穆亚平和他们分手后,驱车前往礼花商铺,最近陆军部军需处胡处长和阎锡山的人拉上了关系,他们对穆亚平的手榴弹非常感兴趣。很快阎锡山要派人来查看手榴弹的性能,因此穆亚平去检查手榴弹的制造情况。目前,由于苦味酸炸药已经有大量存货,因此卖给地方军阀的都是苦味酸炸药制造的手榴弹,而买到草原去的都是黑火药制造的手榴弹。

    苟队长因为熊局长被杀一案受到牵连,被警察局开除。平日里耀武扬威的他,迅速沦落为一介贫民。平日里巴结他的人也都离他远去,狗眼看人低的惯例比比皆是,在他身上应验一点也不奇怪。苟队长的大名叫苟德胜,此时他从一个巷口晃荡出来。

    突然迎面扑上来几名大汉,上来就是拳打脚踢。几名大汉一边殴打,一边骂骂咧咧述说他的罪状,显然以前苟德胜作恶多端,得罪了很多人。现在他没权没势了,自然有人要来报复。苟德胜趴在地上不住的求饶,可是这几名大汉依然拳打脚踢、不依不饶。

    一辆轿车呼啸而来,几名大汉慌忙跑没影了。路上有几名行人,远远地顿足观望这里,没有人上前试图招惹是非。苟德胜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他的嘴角流着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浑身上下都是尘土,他捡起帽子准备离去。

    穆亚平离开礼花商铺,行驶到这个路口,远远望见几名大汉正在殴打一人。这种打架斗殴的事情他并没有在意。轿车擦肩而过时,穆亚平忽然感觉被打之人有些面熟。随即他让马全停车倒回去。穆亚平下车,见被打之人正在拍打自己身上的尘土,便试着喊了一声:“苟德胜!”

    苟德胜见是穆少爷,一脸沮丧的走过来喊了一声穆少爷。“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穿的破破烂烂的。”穆亚平问。苟德胜哭上着脸说:“穆少爷,熊局长被杀一案我受到牵连,结果被警察局开除了,你说那个混蛋被杀和我有什么关系。”

    穆亚平心里暗笑,若不是你通风报信,我能杀了熊局长吗!毕竟这小子帮助过自己。接着穆亚平又问:“你怎么混成这样?”苟德胜叹气说:“刚下来没几天,我那相好的,拿着我的全部积蓄跟人跑了。妈的这几年得罪的人太多,三天两头有人找我麻烦。”

    穆亚平心道:平时作恶多端,这就是报应,一点也不意外。望着眼前失势的小人,忽然一个想法在脑中生成。他从兜里摸出两块银元说:“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晚上在明月酒楼等我,我现在有事,晚上我去明月酒楼找你。”苟德胜大喜,千恩万谢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