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亚平和彭德怀对望一眼,大概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可是听到这个消息,他们依然震惊。穆亚平大声说:“命令参谋长,务必坚守狐狸洞,战至一兵一卒也决不许放弃阵地,告诉他们坚持下去就是胜利。”这时彭德怀说:“目前三十二军防守压力很大,但是我希望该部抽出少量兵力组成突击部队,由北向南插入怪石林防区作战。”

    彭德怀手指着沙盘说:“根据第一旅的判断,目前日军对青海独立师正在进行分割包围作战,如果有一支攻击部队突然插入,必然打破日军的军事部署,同时对依然坚守阵地的官兵进行有力的支援,此举能增强他们固守的信心。”

    穆亚平说:“给我接三十二军第一师师部!”“谭师长嘛我是穆亚平,眼下需要对青海独立师支援作战,你部最大限度能抽出多少兵力?”“两个团?现在我命令你亲自带队,把防守阵地的任务交给参谋长。然后由北部插入怪石林地区,并对日军进攻部队进行自由攻击。记住行动要迅速攻击要猛,你们的任务就是延缓日军大部队的进攻,为我们的援兵争取时间。”

    由青海独立师第2旅防守的野人坡,防守阵线已经支离破碎,下午2时日军在野人坡5公里的防线,分数股突破防线。截止到下午2时,经过8个小时鏖战,第2旅旅长已经战死,2旅官兵群龙无首各自为战。无名高地被日军围得水泄不通,高地上有一个营的防守官兵,他们经过8个小时的鏖战,战损已经达到三分之二。

    此时,天上是日军的轰炸机在助阵,地面是日军的炮火在轰击。日军四面八方发动攻击,弹药已经打完,士兵们搬起石块砸向日军士兵。最后时刻一名大胡子军官高声喊道:“弟兄们!宁死不降,冲啊!”他端起一把刺刀冲向敌阵。不少负伤的士兵,拿起炸药包滚向敌阵,那种悲壮、视死如归的勇气令日军士兵胆寒,最后全营官兵悉数战死。

    第71山地师团师部,渡边雄一手里拄着指挥刀,神情悠闲地向前方瞭望。“报告将军阁下,我第一突击大队,捣毁了敌军师部,击毙敌方师长。野人坡全线突破,驼峰防线突破了三分之一。”渡边雄一说:“立即向司令官报告,我部已经突破了怪石林、驼峰防线,目前正在扩大战果。”

    日军阳泉第2方面军司令部,司令官寺内寿一听到如此大好消息说:“我要上报大本营,给渡边君庆功。传我命令,第56师团随后跟进,清除和消灭防线上所有的中国军队。另外司令部后勤部队向前线靠拢,随时支援作战物资。”

    寺内寿一意犹未尽接说:“命令第47师团加强对三十二军发动攻势配合作战,命令第44师团向太原城区发动进攻,我要让中国军队没有任何喘息的余地。无法向这里调动一兵一卒。成败在此一举,大日本皇军将创造世界军事史上的奇迹。”此时此刻,寺内寿一已经看到胜利的曙光。

    一支人马由南向北穿行,这支部队在强行军,他们行进的速度几乎就像竞走一般。“快跟上,不要掉队!”“同志们,防线非常危急,现在需要们火速赶往战场支援,我们要发扬老红军的优良传统,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坚决完成上级交给我们的光荣而艰巨的任务。”此时一名军官站在高处,正在大声鼓劲、加油!

    蜿蜒的山路上,八路军386旅旅长陈赓和旅部的军官们正在火速开进,战马的小跑发出急促的声响,身边的队伍是徒步行军,长途行军对于这支部队来说,简直就像家常便饭。接到师长刘伯承传来的命令,太原右翼防线被日军突破、十分危急,战区司令部命令陈赓部火速向北开拔,他们的任务就是遏制日军的攻势,延缓日军的进攻。

    旅长陈赓接到命令,立即命令部队火速开拔、轻装前进。陈赓心里非常清楚,战区司令部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动用这支部队。本来陈赓率部在晋中一带蛰伏,是准备对日军后勤补给进行破袭作战,这是太原战区最后作战最关键的一个组成部分。现在把自己所部突然投入防线战场,说明太原防线出现了重大变故。

    “前锋团到达什么位置了?”陈赓在战马上看着地图问。参谋长某某说:“前锋团已经到达老爷岭,距离大部队大约有10公里。”“命令前锋部队加快速度,命令大部队快速跟进,我们务必于午夜时分到达指定位置。”口令很快传达下去,部队明显加快了速度。

    此时参谋长陈再道说:“旅长,彭总发来三封电报查询我们的位置,看样子驼峰防线已经被日军突破了,我们投入战场势必要遭遇日军的大兵团,我们第一次对日军作战就要面临一番恶战,坦率说我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陈赓说:“看样子让咱们尽快投入战场,不是防御作战而是主动进攻。现在我们对日军的情况不了解,根本无法拟定作战方案,我估计司令部现在也搞不清楚日军部队的情况,因为战局出现了重大变故,此举完全是被迫而已。我们进入战区其目的就是延缓日军的进攻速度,并为大部队到达战场赢得时间,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们都要面对!”

    天色将晚,政委王新亭从后面赶上来说:“陈旅长,同志们的求战欲望很高,后面的收容对收容了不到200人,不难看出前段时间的严酷训练效果明显。”陈赓说:“这和同志们的身体素质有极大关系,自从我们进入山西以来,我们和晋军部队一样待遇,天天大米白面、牛羊猪肉,伙食从来没有这么好过,就像天天过节一样,同志们的身体都粗壮了不少。”

    政委附和说:“是呀!那位穆司令真是财大气粗,瞧这武器弹药、后勤补给,目前国民党的中央军都做不到,因此对日军作战,我们一定要打出成绩。这是我们第一次大规模对日作战,千万不能给八路军丢脸。”陈赓说:“我们插入战场,其实就是遭遇战,面对日军的重兵,我们的困难程度可想而知,坦率说我们要做好困难的准备。”

    政委看了一下表说:“陈旅长,天快黑了,是否让部队休息一下吃点饭?”陈赓说:“可以让行军速度慢下来,让官兵们边走边吃,咱们士兵们身上携带的是炒面,一口炒面一口水,既不影响填饱肚子也不耽误行军,一举两得。”

    现在让我们把镜头切向另一个方向,去观察一下另一支人马火速向战场开拔的情景。八路军暂编第2师、第3师,当初由吴堡渡过黄河后,临时驻扎在吕梁市东侧的信义。彭德怀的命令下达后,他们火速开拔。部队为了赶时间一律轻装,只携带武器弹药和两天的口粮。

    国民政府下发的三个师的装备缺口很大,为了保证部队的战斗力,暂编第一师和第三师全部猎装国民政府制式武器,也就是说国民政府下发的制式武器,三个师的装备猎装两个师,而第二师猎装日式武器,目前延安地区的小型日式兵工厂,基本上能满足一个师的作战之需。眼下苏联援助的轻武器部分已经运到延安,延安利用苏式武器组建了几支独立团,其职责就是保卫延安地区的安全。

    目前八路军部队,已经开始出现不同的制式武器系统,即将奏响万国牌武器大杂烩的序曲。经过一个白天的强行军,部队到达水浴贯,恰好走了一半的路程。此时,暂编第二师师长刘志丹骑在战马上,一边往口里送炒面,一边查看地图。他的神情似乎很专注,眼里似乎充满了某种渴望。

    命令下达后,全师官兵士气高涨,长久以来膨胀的战斗热情,今朝终于如愿,作为一师之长也许心情更是难以平静。“师长,天黑以后我们行军速度要慢下来,不过前面是平原地带,道路要好走许多,可是士兵们已经极度疲劳。”参谋长在旁边担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