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指挥部内,佟耀祖查看中央情报局提供的情报。副团长、参谋长也在查看地图。良久,佟耀祖说:“既然要出动出击,我们就拿仓宁镇作为突破口,主动寻找魏老六的老穴。仓宁镇提供的情况不多,中央情报局特工的情况可以参考,现在我们分析一下。”

    团参谋长说:“团长,魏老六袭击仓宁镇,说明他的藏身之处,大致以仓宁镇为方圆的百公里以内。特工情报认为魏老六位于仓宁镇西南方向的溪水一带,我有不同看法?”“说说你的看法?”佟耀祖眼睛一亮,眼睛瞄向地图。

    “你看!溪水一带是苗族山寨,苗族土司是不会容纳魏老六寄身的。根据我的分析,仓宁镇南部、东部,北部,都不适合魏老六藏身。而最适合魏老六藏身的地区是西北方向的小王山一带。那里是苗、彝、汉混杂区。因此我判断魏老六极有可能寄身在此。”团参谋长说。

    副团长道:“我基本上同意参谋长的判断,小王山有5个山寨,大都是混杂区,我断定魏老六就藏匿在这5座山寨之中。团长,我看可以主动出击!”佟耀祖说:“我的判断也是如此,特工也不是万能的,湘西的情况十分复杂,我们必须自我决断。这样吧!由我带领一个连,奔袭小王山,你们二人坐镇本部,随时应付突发事件!”不容二位争执,佟耀祖一锤定音。

    清晨,距离小王山大约20公里的一片山间谷底,佟耀祖率领一个连在此降落。由于1营1连、2连出征后,长途跋涉回转十分疲劳,其他营也是如此,部队都十分疲劳。因此这次任务由3连担任。部队完成降落集中后,佟耀祖命令3连长清点人数。

    “报告团长,全连120人全部到齐!请指示!”3连长禀报。“命令通讯组登上对面山头和邵阳联系,通报我们的位置和情况,其他人检查自己的装备和干粮!”佟耀祖命令。为了剿匪行动便利,这次总部为他们提供了压缩饼干,一块巴掌大小的压缩饼干完全可以填饱肚子。为此他们每次行动必须一次携带10天的干粮。

    准备工作结束后,通讯组发完报下山,接着佟耀祖命令部队向小王山挺进。黄昏时刻他们来到小王山脚下,佟耀祖查看地图确认后,便命令10人以俩人一组,分别对分布在小王山的5座山寨进行侦查。临行前佟耀祖反复叮嘱,侦查时不能让任何人察觉。

    侦查兵派出去后,佟耀祖命令全体官兵就地休息。天公不作美,入夜后天上下起了下雨。湖南是雨水充沛地区,下雨就像家常便饭。士兵们穿上雨披席地而卧,很快进入梦乡。佟耀祖没有困意,打着手电继续查看地图。

    旁边搭建了一个小型帐篷,里面传出滴滴答答的声音,通讯兵正在和团部联络。突然滴滴答答声停止,一名通讯兵走出道:“团长!团部急电!”佟耀祖接过电报查看,原来团部报告,有两个地点发生土匪袭击事件,又有两个连紧急出动了。

    “回电!行动由副团长负责,情况我知道了!”佟耀祖说完又俯身查看地图。临晨,佟耀祖被推醒,“团长,侦察兵回来了!”3连长禀报。5组侦察兵依次禀报,没有发现十分可疑的情况,唯独侦查小柳寨的侦察兵提供了可疑情况。

    “你确认午夜时分有几匹马进了寨子!”佟耀祖问。“我们埋伏在寨子口,大约是临晨1点,发现有5匹马进入寨子,马上的人没有持武器,估计身上有短枪天太黑看不清楚。不过通过他们的身手判断不是一般山民。”

    佟耀祖果断说:“事不迟疑,不管小柳寨是不是魏老六的剿穴,我们的目标就锁定在小柳寨,立即出发。大约6点左右,佟耀祖率领部队接近小柳寨。佟耀祖举着望远镜查看这座山寨,袅袅炊烟弥漫这座山寨,仔细观察山寨规模不大,只有十几户人家。

    山寨是依山而建,高低搭配而且站在寨子里向外看视野十分开阔。“包围这座山寨,不许跑掉一个人!”佟耀祖果断的下达命令。部队迅速分散,然后包抄上去。接着佟耀祖率领一个班大摇大摆沿着山路向寨子里走去,其目的就是让土匪察觉。

    佟耀祖判断很准确,魏老六就是盘踞在这座山寨,表面看这座山寨没有特别之处,可是寨子里百分之80的人都是土匪,寨子里有几十名女人都是土匪从外省抢来的做了压寨夫人。自从上次袭击仓宁镇失手后,魏老六听说来的官军是什么天兵天将,着实吓得不轻。

    后来听说官军撤走了,这小子又开始蠢蠢欲动。昨天半夜回来的眼线禀报,距离小柳寨东南方向50公里处有一条公路,最近公路时常有官府卡车经过,卡车上拉的都是物资。魏老六决定今天拉出去到公路上打秋风。

    此时魏老六刚爬起来,身边的一个年轻女人是他去年从贵州抢来的女子。原先的女人他赏给了属下。这家伙几乎每年都换一个女人,就是抢女人土匪也有规矩,那就是兔子不吃窝边草,抢女人一律到外省去抢。毕竟抢劫良家妇女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土匪制定如此规矩是某种共识,如果谁犯了这个规矩,湘西的佛爷就会惩罚谁。

    对于湘西的佛爷,众匪是谈虎色变,几十年来只知有佛爷其人,不知佛爷身居那里是何方神仙。而这个佛爷立了很多规矩,谁要是触犯就会受到惩罚,身首异处。据说这位佛爷杀人有一个特点,就是把脑袋砍下来挂在树上,而身子不知去向。因此湘西众匪对于这位不知是何人的佛爷敬畏到极点。

    由于湘西是广西、贵州、四川毒品的咽喉要道,以毒品赖以生存的土匪没有了财源。由此佛爷放出话,要给政府一点颜色。因此湘西的土匪开始肆无忌惮的活跃起来,抢劫的目标自然是官府,而当地的老百姓不仅不反对,而且暗中还支持。由此来看,这与当地的民风和长久以来的、与官府抗争密切相关。

    “六爷不好了!寨子口出现了一队官军,他们和仓宁镇发现的官军很像,也是穿着花里胡哨的衣服。”一名小喽啰连滚带爬跑来急报。正在用早饭的魏老六大惊,少顷果断说:“马上向后山撤退!”魏老六没有犹豫,立即披挂火速向外跑去。逃跑可是土匪的拿手好戏,他们多年养成的身手不是吹的。

    后山林密、杂草丛生,土匪只要钻进林子,若想找到他们简直比登天还难。土匪从寨子里刚一露头,便遭到猛烈的弹雨,几名土匪倒在血泊中。魏老六知道中了埋伏,但是如此情形下只能硬着头皮逃跑。尽管对面枪声不猛,可是弹无虚发。

    魏老六眼瞅着自己一名兄弟,脑部中弹,红的白的全部淌了出来。狗急跳墙,魏老六立即指挥土匪向西面逃跑,可是四面都被包围那里逃的出去。大约一个小时后,寨子里的土匪,包括家属,全部被押解在打谷场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