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几十匹战马出现在多伦东北部和锡林郭勒南部的巴林地区。战马跃上一座小山岗停止前进,马身上和骑在马上的士兵身上挂满了白霜,显然这群不速之客是远道而来的。放眼望去,一望无际的草原依然是白雪皑皑、银装素裹,初春的草原依然寒气逼人。

    “排长你看前面,有情况?”一名士兵警觉说。“下马隐蔽!”排长下命令接着掏出望远镜向前方查看,只见前方隐隐卓卓出现大批骑兵部队,似乎正在集结。“排长,他们向北部开拔了,乖乖!足有一个旅的人马,”一名士兵放下望远镜神色有心紧张说。

    “立即给旅部发报,第8侦骑小队在巴林地区博硕日发现大批骑兵部队,人数大约有5000人。这支骑兵部队正在向北部开拔,初步判断目标是锡林郭勒旗,完毕!”排长果断的下达口令,发报员熟练地按动键钮,随着滴滴答答的声响,一道电波飞向多伦骑兵第五旅旅部。

    “报告旅座!第8侦骑小队急电,”一名通讯官把电报交到旅长白虎臣手里。白虎臣快速的看了一遍,随手递给参谋长,然后快步走到图前查看。空气顿时紧张起来,旅部的作战参谋开始各就各位。白虎臣随即命令:“立即和锡林郭勒的蒙古独立骑兵师第一旅取得联系,通报这一情况,另外,立即向军部汇报。”

    参谋长分析说:“莫非是赤峰的保安骑兵师偷袭锡林郭勒?李守信不至于出动一个旅,如此长距离的偷袭兵力太少了,这很不正常呀!”白虎臣沉吟了一下说“不排出这种可能,但是我怀疑有可能是草原复国军采取的行动,如果是李守信的部队,不可能没有一点风吹草动。”

    “报告旅座,蒙古第一旅无线电静默,联系不上。”通讯官进来报告。“继续联系,”白虎臣脸上出现了焦急的神色。参谋长无奈说:“真没有办法,蒙古人的军纪太散漫了,无线通讯应该随时保持畅通,这种情况已经不止一次了。为此我向巴音旅长说过不止一次,可是他们根本没有当回事。”

    白虎臣说:“多说无益,现在我最心他们的安危,如果真是草原复国军采取的军事行动,蒙古第一旅危在旦夕。”正在这时,通讯官匆忙进来禀告:“报告,围场急电!”白虎臣接过电报,只见上面写到:早8时,保安骑兵师出动一个团兵力突然向我营发动进攻,目前我营固守围场请求增援。

    白虎臣把电报递给参谋长说:“现在我断定,对锡林郭勒采取的军事行动肯定是草原复国军,而李守信部对我发动进攻完全是配合行动,这说明这次军事行动完全是有计划的大规模的军事进攻,保安骑兵师出兵的目的是牵制我们,致使我无法向锡林郭勒旗增援,火速向军部报告。”

    接着白虎臣命令出动一个团即可向围场增援。接着白虎臣又接到报告,在乌兰布统正在巡逻的一支部队,遭到敌人伏击,死伤了几十人。白虎臣命令各驻地所有部队进入战斗准备,并加大侦察力量。

    绥远骑兵第一军军部,鲁大虎站在地图前表情十分严肃。参谋长说:“四王子来电,截止到现在依然没有和第一旅取得联系。”鲁大虎说:“白虎臣部被拖住,无法向锡林郭勒旗增援,这说明日本人是计划吃掉蒙古第一旅,情况万分紧急。锡林郭勒距离我们最近的部队,除了白虎臣部,就是驻扎在化德的第六旅第十六骑兵团。如果草原复国军出动一个骑兵师,我们前沿的这点兵力无济于事,现在只能听天由命了。”

    参谋长说:“军座,草原复国军是一支准日军骑兵部队,他的指挥官乃至下级军官都由日本人担任,经过系统的训练,这支部队的战斗力不可小视,我担心蒙古第一旅凶多吉少,关键是如此麻痹大意,竟然保持无线电静默,此乃兵家大忌。我想不明白,为什么穆司令不严格要求四王子所部?”

    鲁大虎说:“穆司令这样做,旨在团结蒙古人。草原这盘大棋如何下,涉及到整个草原战略。因此穆司令不干涉蒙古人的内务是无奈之举,目前东蒙自治政府与西蒙已经形成鼎力之势,因此对蒙古人更不能指手画脚。这些事情不是我们所考虑的。”这时一名作战参谋急匆匆进来禀告。

    “报告军座,四王子来电请求迅速向锡林郭勒增援,他已经命令驻扎在善达的第二骑兵旅第四团向锡林郭勒增援。”鲁大虎闻听大惊:“胡闹,简直是乱弹琴。即便能赶到锡林郭勒战斗早已经结束了,敌人会集中优势兵力对付他们,命令化德骑兵第十六骑兵团火速跟进。另外,把情况立即向司令部报告。”接着,鲁大虎又命令骑兵第一师、第二师立即由绥远一线向乌兰察布集结。

    上午8时,巴音旅长率领几名护卫,跃马扬鞭赶到镇外第三团的驻地。远远见到宝勒和属下在营门外迎接。“哈哈,宝勒兄弟,你的黄羊摆上桌了吗?,我可是有些等不及了。”宝勒勉强笑说:“大哥,香喷喷的羊肉就等你了,请!”一行人进兵营直奔宝勒的毡房。

    路上,巴音发现有很多着便装好的汉子在兵营内便问:“宝勒兄弟,这些人都是干什么的?”宝勒一愣说:“他们是昨天来的商队,正好我这有不少粮食,他们是来交易的。”“哈哈!宝勒兄弟,你是越来越精明了,买卖都做到兵营来了,发点小财很正常。”宝勒见巴音没有怀疑什么,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二人走进帐篷,帐篷内的矮桌上早已摆满黄羊肉,香喷喷的气味直扑鼻。哥俩席地而坐,属下亲自给他们斟满酒便出去了。帐篷外一角,那位管家阴沉着脸对几位着便装的大汉说:“听我号令,十点准时行动。”几位大汉脸色月阴沉着、机械的点点头分别散去。

    两个小时后,那位管家发出号令,只见几十名大汉迅速拔出短枪,向站在帐篷外的护卫扑去,接着便响起了枪声。几名护卫丝毫没有准备,纷纷被打倒在地。巴音和宝勒正喝的兴起,突然响起枪声二人同时一怔。这时一名护卫踉踉跄跄走进来,胸口鲜血直冒的喊了一句:“旅长······,”便一头栽倒在地,紧接着宝勒的属下端着枪冲进来,后面跟着那位管家和几名便装大汉。

    “这是怎么回事?”巴音怒视宝勒。宝勒心虚说:“大哥,对不起了。我决定加入东蒙草原复国军,为蒙古独立而战。大哥只要你点头,这个旅长的位置还是你的,兄弟我鞍前马后辅佐你。”“混蛋,宝勒我真是瞎了狗眼,认识了你这位白眼狼。”说完巴音试图拔枪。

    只见迅速上来两名卫兵,三把两把便把巴音按倒在地。这时那位管家摆了一下头,一位便装大汉拔出蒙古弯刀,出手极快、手起刀落,巴音的人头落地。“你,怎么能这样!”宝勒气急大声质问那位管家。管家说:“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这是长生天的意志,他活着会扰乱军心的。时辰已到,外面包抄的大军已经开始发动进攻,你现在要马上做好准备。”

    少顷,宝勒站在操场上宣布了他反水的决定,很快兵营内架设机枪进入戒备状态,一面白旗从旗杆上升起,接着每名士兵胳臂上缠上一块白布。擒王行动成功,一道电波飞了出去,一场残酷的杀戮开始上演。

    蒙古第一骑兵旅,旅部和第一团驻扎在镇内,第二团驻扎在镇外东侧,第三团也就是宝勒所部驻扎在镇外西侧。西侧传来的枪声,引起了镇内的注意。此时在旅部坐镇的副旅长听到枪声,便往三团打电话询问情况,可是电话那头没有人接听,副旅长正在疑惑当中,密集的枪声首先在东侧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