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不可以画一下他?”

    伍桐点头,在纸上画下一张唯美侧脸。她没多想,就是按她过去画在笔记本上的模样,混着现在她心中崭新的沈泠g勒。最后在他的眼角点上红痣。点完红痣,她总觉得哪里不够。在周焘的注视下,她又就着痣画了一个被啃g净的小小苹果核,苹果核上的一粒籽,被红痣替代。”

    “这是什么?”周焘马上问,“啃完的苹果?”

    “嗯,苹果核。”

    “和你喜欢的男孩子有关系吗?”

    “有。”

    “可以给我讲讲吗?”

    “……”

    伍桐将毯子往上拉了一点,身子陷进沙发里:“嗯。他之前在酒吧Ga0乐队,酒吧老板就是乐队的鼓手。老板的酒吧开业时,想取名,我暗恋的人就问他最近印象最深刻的事是什么,可以随缘起。

    老板说,那一定是他最近晕倒进医院这件事。检测出来氢氰酸中毒,他百思不得其解,和医生一起花了许久才揪出病因。氢氰酸竟来自他从小吃到大的苹果。

    俗语都说‘aappleadaykeepsthedoctorway’,他被妈妈要求,每天都吃苹果,已经成了习惯。而他从小吃苹果,就喜欢把果核一起啃了。谁知道看似安全的苹果,果核却有毒。

    我暗恋的人提议,把这个‘苹果核’当做名字。

    他还提议,把苹果核的形状做成杯子,苹果核在里面,空心。客人们喝酒,酒永远避开苹果核,也就是避开“毒”而过。都市男nV喜欢用这种意象b喻Ai情,或用以自喻。于是苹果核酒吧很快火起来,他们的乐队也在地下火起来。”

    “那你也在用苹果核做b喻吗?还是说,苹果核与你暗恋的人,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周焘拆解内容,试图抓住重点。

    “有关系。他是那种所有人都喜欢的上天宠儿,什么事都能做到最好,所以我信仰他,他拥有我没有的家庭、人格、天分。他的容貌很美,这也是我所没有的。”

    周焘听到这里,笑意减少几分。

    “可是他替老板选这个苹果核做名字,总让我感觉,他心里有‘毒’未清。或者说——”

    伍桐顿了顿,看向周焘,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这个她从来没有和别人提及过的思考:“是他在以苹果核自喻:他是个会走向幻灭的人。”

    伍桐有时候会莫名觉得,她捡起沈泠,其实没有救他。她让他做狗,好像才救了他。

    给他一个强制的理由,让他活下去,阻止他的幻灭。

    不过这也都只是她的泛泛感受凝聚出的直觉,没有任何物理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