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上级这么好心?”卓娅说,“我听说MBCC更换上级组织了。”

    消息真灵通,你越发觉得当局里有军团的人了。话到这里,隐瞒已经失去了意义。你爽快地承认了:“是兰利。”

    “她啊……”卓娅皱起眉头,语气不善,“局长大人,您可真是左右逢源。”

    又绕回来了。你记得卓娅不在意你的身份,怎么这次变得跟个刺头一样,像是被艾恩做开颅手术改造过。

    说起来,你想到了……

    “你被白逸带走后,去了哪儿?”

    卓娅失联的这段日子里,你不止一次冒出“假如知道是现在这种情况,就算得罪当局你也不会让白逸把卓娅带走”,这样有些荒唐的念头。你会想,这个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你和卓娅有更加隐秘的关系——知道了又怎样呢?肉体之亲算不了什么。

    那时你总是胸闷,因为你的身体还没有忘记她给你带来的欢愉,导致你有时候会觉得,你只是贪恋快感才很难忘记卓娅。然而随着时间流逝,你明白了,你对卓娅的担心,至少你能确定,包含了一个人对一个曾并肩作战的战友的牵挂。

    这让你稍微轻松了些。

    卓娅没有回答你的问题,这或许涉及到军团的计划吧。你有一点不高兴,然而你很擅长控制自己,知道怎样让一段关系保持平衡。想要和卓娅保持友好,你不能显得太奇怪。

    “你修养得好吗?”

    卓娅转过来望着你,这眼神里象是从你这里获得了极大激励。

    “我早就修养好了,只是有些情况不允许我出现。”

    不愧是狂厄级,受了那样重的伤也能很快修养好。然而你知道,卓娅是个不轻易显露伤痛的人,她这样说,是有意轻描淡写了。

    她背负着沉重的过去,而重要的人用生命为代价给她夺回了未来。

    这样的事,是身体上好,心灵上也需要时间修养的。

    你轻轻拍打卓娅的手,传达了你的无言的安慰,之后你将注意力都放到了道路上。在卓娅离开后,你去了很多次辛迪加,这里的路你已经非常熟悉。即便是这样,找到军团的驻扎地也不容易,重型卡车随时都能转移。

    但你发现你多想了,你远远看到了举着斧头的赫萝,在路口冲你们招手。只是赫萝见到你,惊诧地冲卓娅叫起来:

    “大哥!你回来第一个见的人居然是局长!”

    “顺路。”卓娅简单做了解释。但你挺直了背,直觉告诉你,不是顺路那么简单。

    那又会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