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是b想像中复杂得多。」高子非扔了一句话便离开了休息室,替她带上了门。

    整间房间顿时只剩下她一个人,梁弦安趴在桌上,明明累得可以,却怎麽也睡不着,锈蚀的铁桌子不稳的小幅度摇晃着,发出了令人感到不舒适的金属声响。

    她好想打电话给傅于言,可又担心他正在忙,担心他又对自己很冷淡。

    一个人y是撑了近半个小时,她放弃了睡眠,抓了抓有些乱了的头发起身。

    就这样吧,打一通电话,忽视他的冷漠,不顾他们的争执,就像平常一样告知他自己想说的话就好了。

    反正傅于言最多就是当作没听到,她早就习惯了。

    替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才把电话拨出去,那头一会儿就被接起来了。

    「嗯?」还是和这几天一样,听起来很忙碌,很不想搭理她。

    她又重新趴回桌上,把手机夹在脸颊和手臂之间,浑身都没有什麽力气,「哎,你现在能讲电话吗?」

    回应她的是一声沉重的关门声,几个脚步声,「怎麽了吗?」

    「我挨骂了,这两个礼拜老是挨骂,因为我总是有些心不在焉……」

    她说着话,却很清楚傅于言并没有在听,那头的门又被打开了,他跟某人说他要吃排骨饭,跟某人说几点才开始看诊,还有谁在跟他抱怨最近睡不好,他回了一句他听着。

    梁弦安不知道他这一句「他听着」究竟是对她,抑或是那一个人说。

    她没有吃早餐,照这样下去连午餐也吃不了,她这阵子也睡不好,她明明在跟他说话,可是他却分心了。

    现在她才发现自己根本不能像之前那样甘愿做个背景音乐,她想要自己在傅于言心里的位置,是跟别人不一样的,是优先的,可是傅于言现在看起来很一视同仁,所以她确实不高兴了。

    手指不耐烦的敲着铁桌,哐啷哐啷的,直到那头的声音又变得清晰,「喂?你继续说。」

    「呼……」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不说了,反正你也没在听,我以後也不打电话了。」

    「哎——」

    接着她的话语的是冰冷的嘟嘟声。

    傅于言现在维持一个半张着嘴,拿着手机满脸错愕的表情,在场的所有人,不论是当地的或是他诊所的,都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傅医生。

    包括薛永蓉亦是如此,她看着傅于言手忙脚乱的给谁拨着电话,大概是对方没有接听,他一直重复同样的动作,神情很紧张,忍不住问了身边的人,「哎,学长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