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我离开神侯府,去寻方承意。

    我记得很清楚,方承意是大宋明昭侯,他所住的方府很气派,远超过一般侯爷的规格。

    但是……

    “你有病吧?大宋现在哪来明昭侯?”门口的守卫并不愿意为我通传。

    “……方承意,你可知道方承意?”我问道。

    我其实没有念过侯爷的名字,但不曾想,初次说出口,却再也没那人了。

    “什么承意,承谁的意?倒是你要真想见我家侯爷,可得拿出点诚意来。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见我们神通侯的!”

    守卫不客气道。

    “神通侯……姓甚名谁?”我沙哑问道。

    “你脑子被驴踢了吧?!神通侯就是我家神枪血剑小侯爷,方应看!”

    方应看……

    神枪……血剑……方应看……方应看是谁?

    过去还觉得和侯爷同游,尴尬得紧,此刻却又无比怀念起来。

    还记得那时自己独自下山,来到汴京,身无分文。侯爷正好帅部入京,骑在高大威猛的马上,鲜衣怒马,光辉夺目。

    那时,我都看呆了。初遇之景,太过惊艳,以致于毕生难忘。

    侯爷说话不好听,但做事挺仗义,还送我一匹马。

    那匹马陪我走过大江南北,陪我一起淋雨,陪我一起吹风,陪我一起受日晒……那匹马是我最亲近的伙伴了。

    每次河边饮马,都会想起侯爷。那些强迫同游的尴尬顿时就散了,只余一种平淡……大概是单方面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平淡。

    侯爷或许待我是利用,但我对侯爷却是怀着一丝感激。我们的距离,太近了就会尴尬,太远了又会遗憾。偶尔想想,在他需要的时候帮助一二,足矣。

    可是……现在,方承意不见了。

    侯爷救了我,将我丢在这个世界里,自己却消失不见了——也不能说是消失,而是说,这个世界里没有侯爷方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