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听一次我的话?阮宁,你以为谁都愿意给你收拾你这烂摊子?”

    话一出。

    两个人都沉默了。

    秦颓秋意识到刚刚那句话说的不合时宜,但想收回为时已晚。

    阮宁的咳嗽声也停住了,红润的眼眶里浸满泪花,眼里透出不可思议、失望,他微微皱眉,低下头,委屈地擦了擦眼尾,显得手足无措。像一只拼命隐藏伤口的,受伤的小兽。

    “嗯,你说得对。”

    “哥,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其实……”

    “没事。我知道。”

    再次抬头时,阮宁已经面色如常,微微一笑,温柔洒脱。

    “我连累你了。”他眼神真挚,声音却很轻,“这么多天了,你一直毫无怨言地照顾我,给你添麻烦了。你要是累了就回家吧。我自己也可以。”

    “你这样有意思吗?”

    “没意思。”阮宁放下筷子,站起身走到玄关,“我下去逛一圈。”

    “你去哪儿?”秦颓秋连忙跟上去,抓住他的手腕,“我说了,去医院。你现在哪都不能去。”

    “你又要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

    阮宁面露疲惫,用力扯开他的手,戴上帽子,推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砰——”

    客厅里顿时一片死寂,只能听见钟表走动的声音。

    原来表针转动的声音这么让人厌烦。

    秦颓秋走到饭桌前,看着桌上的剩饭,莫名的烦躁恼怒,一脚踹翻了椅子。

    总这样下去也不是问题,阮宁是油盐不进,肯定不会去医院的。那他必须另寻办法,一定要治好他的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