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别是听了谁的谣言,这偌大的春满阁老鸨不在也就算了,就连狎司也没出现,分明就是想借沈家的手做事情。别是被人当枪使了还对人家感恩戴德。”唐俊生挟持着老人走到门外,冷冷说道。

    那老人大声一喝:“我孙儿就是化成灰我都认得。我倒是要谢谢告诉我那人,可惜我这把老枪倒是不好使了!”说罢心一横,脖子就往那尖利的瓷片上撞去。

    幸好唐俊生反应快,急忙将手一撤,另一只手将他推了一把。老人站立不稳,周围的家丁急忙拥上来扶住老人。与此同时,围观群众中让出了一条道,当先走出一位穿着墨绿sE旗袍身披浅灰sE短毛围巾的nV人,正是李知音和小桃带着一众捕员到了。

    “沈照和公然猥亵咱家的姑娘,早不能入春满阁了,沈家老爷倒是去找警署,没必要来我这闹事呀。”nV人迈着猫步走到门房处,哼了一声道:“若不是小桃来找了我,沈家老爷是要把我这堂子砸了吗?”

    他又哪里没有想过去警署找人,只是孙儿已成那样,证人也找不到,警署那边又怎么会对他一个小小沈家的事情上心。那老人见老鸨也回了,警署的捕员也来了,悲从心来,呜呼叹了一声:“官冗吏繁何所为,护持权贵弃民疮啊!”

    李知音皱了皱眉,扬扬下巴指了指几人,那些个捕员便上来将人拿了下去。见沈家的人被制住了,李知音才转头浅浅对唐俊生福了福身:“多谢唐少爷出手,不然我这场子今天可就全被砸了。”说罢看了一眼江从芝,见她面上无碍,便吩咐道:“还不把唐少爷扶去休息会?上上药。”

    江从芝敏感地捕捉到了李知音眼神里微微的不悦,想来也是怪自己给她招了这些祸事,此时她也不好往枪口上撞,于是低着头顺从应道:“是。”

    事情一过,唐俊生这才发觉自己的腿疼得厉害。本想先去个医院,但江从芝伸出手来扶他,他又怎么可能拒绝,于是忍着痛一瘸一拐地倚在她身上上了楼。

    男人一手搭在她肩上,一手扶着楼梯,重量压在她身上倒是不轻。江从芝扶得竟有些累,轻声问道:“很疼吗?”

    唐俊生咬了咬牙,试图把放在她身上的戾气撤一些:“还好。”

    江从芝抬起头看了看他,那白净的脸上透着微红,嘴唇紧抿着,眼睛正专注地看着脚下,长长的睫毛垂着。许久没有这么看他,男人还是如此姿容清绝。江从芝敛起心神道:“今日谢谢唐少爷了...”

    唐俊生轻笑一声道:“刚刚还叫我俊生,现在怎么又生分了。”

    江从芝还在为刚才发生的事后怕,心情并没有因为他故作轻松的调笑轻松起来,她抿了抿嘴沉默着没有回答,扶着他推门进了屋子。屋里除了床上有点凌乱,其余的倒算整洁。

    唐俊生坐在床上,看着她拿着药膏在床边坐下,嘴角微微一弯,握了握她的手:“还好吗?吓到了没有?”

    江从芝没有躲开,低着头想了想点点头。

    唐俊生用手撩开她额前的头发,安慰道:“没事了,他们以后不会再找你麻烦了。”

    不会再找麻烦?沈家滋事又不是Si罪,只有Si人才不会找麻烦。她这么想着,又被自己这下意识的想法吓了一跳,抬眼看着他清俊的脸,问道:“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问什么?问沈照和是不是她弄残的?问是不是她叫人把姓沈的丢到烟花巷里的?他既然都帮她把沈照和的手脚断了,有什么可质问她的?唐俊生笑笑,反问道:“你不该问我他手是怎么没的吗?”

    江从芝一愣,随后反应过来惊道:“你早就知道了?”

    唐俊生点点头,将那沈照和如何被三五个男人压在身下、又如何被他发现写纸条想要求救的事情绘声绘sE地描述了一遍,最后故作委屈叹道:“想我平时练J都不敢杀,第一次见血竟然就是帮你和伯曼擦PGU…”

    男人表情中带着三分讨好三分委屈,还有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得意,江从芝忍不住g起嘴角抿着嘴笑了。唐俊生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做了这些还不告诉她,果真是被官场磨了些X子,放在以前,估计早就摇着尾巴来讨赏了。“下次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