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挨到了寒假,寒假很短促,我决定抓住一切机会跟盛翊相处。放假第一天,我洗好澡就直接钻进了盛翊的房间,脱了个精光躺在他被窝里面。盛翊回屋吓了一跳,拉着脸没好气地问我干什么。

    我嘿嘿一笑:“给你暖被窝儿。”

    盛翊翻了个白眼:“用不着你。”

    是吗?我腾地从被子里跳出来,裸着上身去摸他的手,冰凉。

    “干什么。”盛翊整张脸都皱巴了:“行了。赶紧躺回去,别感冒了。”

    洗漱后,我俩挤在床上,肩膀都互相顶在一起。盛翊瞪着眼睛望天花板,似乎有点后悔刚才的决定。我们不约而同地侧过身,忽然觉得这场面颇为滑稽。

    盛翊侧躺着面对我,左脸颊被枕头挤出一点软肉,很可爱,我一直想趁他睡着把他这副模样偷拍下来。

    “你生日快到了,想怎么过?”他眨巴着眼睛问我。

    这么近,我心中一动,他的睫毛又开始挠我痒痒了。

    “嗯……不知道。”这些年我们俩的生日,都是我妈用一碗双蛋长寿面解决的。不过我哥说十七岁是大生日,得郑重其事地好好过。

    啊,盛翊刚到我家的那一年也只有十五岁来的。回想起来,我一直都慢慢撵着他的脚步走。

    如今我们俩都长大许多。

    “想吃蛋糕吗?”

    “不用,太贵了。”我轻轻摇头,算了下生日那天他还要补习,就说:“你早点下课回来陪我。”

    他嗯了一声,我不再说话,我俩都心知肚明,今年我妈百分之八十会把我生日忘了。

    “哥。你小时候,生日都是怎么过的?”我靠过去,用头发挠他肩膀。

    盛翊浑身都是痒痒肉,他敏感的一缩:“就那么过呗,还能怎么过。”他转向我:“你呢,我来之前,吃过蛋糕么。”

    “没有。”我摇头:“妈说她不记得我生日了,但好像是冬天。她叫我随便拟一个,反正也不是真的,随便过过就是了。”

    盛翊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的注视我。他眼睛平静得像湖死水,冰冰凉,我渐渐走神了。

    盛翊来的第一年冬天,我们的城市罕见地下雪。我吵着出去玩,我妈烦的要死,转头把我这个包袱丢给我哥。盛翊怕冷,看我的眼神像要把我活埋了。我觉得大雪好新鲜,冲下楼扑进雪地,跟其他小孩疯成一片。他嫌我丢人,站得老远,暖和地裹在围巾手套里。我才不生气,因为他长手长脚的,杵在那里很像个模特。

    再说,让我哥顶着那么娇嫩漂亮的脸蛋去和那几个熊小孩打雪仗,我也不大能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