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哑巴,老早就看出我掰的那些动机不过只是藉口,而且,坦白说,他的这问题,还真不是普通的难回答。

    我叼着菸,袅袅上升的云雾模糊了我的表情。我说:「为了得到一个人。」

    哑巴这人,其实你不管回答什麽都看不出他的反应,也看不出他究竟相不相信,但是他身上有种气质,让你不知不觉地,在他面前会一GU脑儿的吐实。

    所以说,吴邪能够瞒住自己的情感,我觉得压根儿是不可能的事,只是哑巴没去戳破他罢了。

    我回答了之後,他又沉默了非常久—跟他说话耐心底子真的得足,否则要嘛翻脸走人,要嘛会睡着。

    「你Ai吴邪吗?」许久之後,他冒出的头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我悚然一惊,还连带地咬断了口里的菸。「咳……咳咳……当然……」我下意识地就要否认,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微微笑了起来。

    「那你呢?」我反问他:「看着自己的兄弟、生Si之交,在ga0cHa0的时候叫着自己名字,感觉如何?」

    我想我这问句当真够呛,因为哑巴缓缓地扭过头来,望着我。他那双透亮的黑眸看似不染尘,真正与之对上却又感觉到澈骨的寒—或者,是因为他被我的问句激怒的关系。

    老实说,我并不怕他的怒气。对我来说,没有情绪起伏的人代表着没有弱点,那才难办!只要他有反应,我就不是完全的没有胜算。

    我朝他走了一步、两步……

    「你早就知道,是吗?你早就知道吴邪对你抱持着什麽样的感情,却又不给他一个乾脆,你又是怎麽打算的?」

    他不回答我没关系,我有一连串问题可以bSi他。

    哑巴依旧面无表情,但他周身的气流温度突然变得极低。「你管太多了。」

    啧!短短几个字就想打发我!?想得美!

    我嗤笑了一声,说:「你不是问我为何而来吗?如果你不要吴邪,那麽就离他越远越好,我不管你要躲到哪去,别再让他找着。我需要他替我抓住一个人,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你也别坏我的事,如何?」

    我讲了一长串的话也不知他到底听懂不懂。总之他沉默地听完之後,淡淡地说:「你如果不Ai吴邪,就别碰他。」

    哈!我真想大笑三声,然後敲开他脑袋看看构造。

    「哑巴!兄弟!现在都什麽年代了,只要看对眼,就算素昧平生也能滚ShAnG,这跟Ai不Ai有啥关系!重、点、是—」我加重了语气。「你如果真的看不下去,为什麽不自己好好喂饱他,别让他摇着PGU到处g引男人。」

    我承认我这棋走得惊险。其实我不是真心要诋毁吴邪,只是想激激哑巴—没想到他的反应b我预料得大得多:拳头捏得喀啦喀啦作响,幽深黑眸亮起的火光令人毛骨悚然……我忽然担心起自己会不会落得像那些被劈成两半的木材一样下场。

    於是我决定见好就收,华丽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