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的一声,烟被按灭,几缕淡淡的烟雾漫上来。程濡洱灭烟的手横在芝华眼前,g净修长的指节,正微微用力往下碾。手指往上,是起伏青筋的手背,有力地绷着。

    芝华忽然出神地想,他这双手真好看。

    接着被自己的念头吓住,觉得一个成年男X的手好看,不是个好兆头,尤其对已婚的她而言。

    哪怕是未婚,也轮不到她来欣赏程濡洱的手,好像从二十岁那个雨后h昏起,她就失去了喜欢的资格。

    芝华心里发酸,她没有T验过正常的恋Ai,那种暧昧期互相拉扯,小心翼翼的试探,一步步确定心意的紧张,所有别人经历过的关于Ai情的美好,她都没有过。她只是被侵害、被嫌弃,最后被严丁青接纳。

    太安静了,芝华终于感受到包厢里的沉默,空气里除了她的呼x1,只剩程濡洱的气息。

    偏偏他们都不说话了,烟也熄灭了,这里没有别的动静,真的只剩下呼x1声。

    灼人的沉默,像暗处悄悄燃起一把火,不知不觉蔓延起来,将她包围。

    她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迫切地需要说点什么,打破这种令她心慌的沉默。

    “蒋先生还不回来吗?”她的声音不再是那样坦荡。

    程濡洱的手仍按在烟蒂上,偏头看她,问:“你很关心他?”

    似乎在逗她,但声音是沙哑的。

    “兜兜呢?”芝华又换了话题,“服务员带它走了,说是去喂点吃的,也不知道带哪里去了。”

    “不会弄丢的。”程濡洱耐心地回答。

    芝华搜肠刮肚,实在找不到更多废话来缓解尴尬。气氛何时变得暧昧了?她鼻尖只剩他的雪松香,她从未觉得雪松香如此具有压迫感。

    或许在旁人看来,这里的气氛从未有过暧昧的焦灼感,只是在芝华意识到暧昧氛围的一瞬间,这里才有所谓的暧昧感。

    芝华的心态变了。

    因为程濡洱帮她找回了兜兜?

    这个理由,连芝华自己都觉得可笑。如果找回兜兜的是其他陌生人,芝华绝不会因此产生别的情愫。

    芝华又忍不住看他的脸,目光落在他高耸的眉骨,接着是深陷的眼窝,一双眼睛笼在眼窝的Y影里,看着如晦暗的海底。

    大概是他的眼睛太深情,让芝华产生一种被人呵护的错觉,以至于她有了回应这种呵护的勇气,被称为心动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