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坐着的人都起身,毫不拖泥带水往外走,喧闹声被关在门外。芝华来不及搁下手中汤匙,后脑勺忽然被扣住,汤匙跌在桌面,像冰块被敲开的声音,清脆地在房内炸响。

    程濡洱的唇贴上来,压住她的唇,所幸他只是轻啄几口,芝华不至于紧张到窒息。

    “现在才想起来躲我?”程濡洱捏着她红透的耳垂,有微不可查的怒意,“是不是太晚了?”

    奇异的痒令芝华心跳加速,她眼底是藏不住的失措,咬了咬唇解释道:“不是的,我是怕影响您的形象……”

    程濡洱不耐烦地“啧”一声,捏住芝华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又是‘您’。”他显然不悦,“我叫程濡洱,不叫‘您’。”

    芝华短暂地失神。难道他生气,是因为自己称他为“您”?

    “芝华,我们之间应该没那么陌生了吧?”程濡洱的指腹,轻柔刮过芝华的唇瓣,仿佛下一秒又要吻上来。

    他不再喊她梁小姐。芝华心口一颤,直觉这并不是好征兆,起码是她无法控制的征兆。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容抗拒地被程濡洱拉近,就像那把被他拉回来的椅子。

    “对不起,是我有点心虚。”芝华不敢抬眼看,垂眼盯住他的手指。

    “心虚?”程濡洱觉得好笑,“谁敢说你什么?”

    “我、我们去取衬衫吧,不知道颜sE适不适合……你。”芝华扭头躲开他的手,话题转得过分生y。

    程濡洱忍俊不禁,拉着她站起身,看起来情绪好了些。

    回郊区别墅的路上,程濡洱一直握着芝华的手,大拇指来回摩挲她的手背,像情人间亲昵的Ai抚。

    芝华身上是一件水粉sE真丝裙,外面裹着米灰sE羊绒针织衫。芝华已经好多年不穿这么nEnG的颜sE,真丝褶皱在yAn光下很亮,从人眼前一晃而过时,如一捧细碎的钻石,衬得她裙摆开叉处的小腿,像一块光滑水nEnG的豆腐。

    一场场雨下过,到了越来越寒的时节,芝华坐在车里,却闷得很,手被程濡洱裹得发烫,手心里汗津津,被他g燥的手反扣住,忽然间十指紧扣。

    “你很热?”程濡洱的目光从她的手,悄无声息滑向她的腿,又回到她脸上。

    “不热啊……”芝华轻声答,被攥住的指尖颤了颤。

    “那你的手怎么这么多汗?”程濡洱忽然用力按住她的手,他略粗糙的手心压在芝华手上,像细砂纸压住一块水晶糕,很轻易能划出痕迹。

    细nEnG的指尖,像新出水的藕带,覆着一层说不明的光泽,仿佛稍一用力,真能掐出水来。程濡洱的手指反复r0Ucu0她的手,像上瘾似的,沉默不语的把玩着,眼睛却看着车窗外。

    芝华只觉得烫,烫得她浑身软下来,浑身血Ye都往指尖跑,她试图分散注意,打开手机随意划了划,又没什么可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