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一秒,她看见记者们身后的贵宾通道,停了一辆黑sE轿车,程濡洱从车上下来,目光往红毯方向短暂地滑了一下,很快转头往晚宴厅走去。

    隔着一片闪光灯,和人头攒动的媒T区,他们走在属于自己的不同的路上。

    进了内场,芝华换了一条简单的r白sE抹x裙,有摄影机扫过来时,严丁青捏着羊毛披肩,贴心地披到她肩头,这是他们早演练好的桥段,毕竟严丁青的人设一贯是“Ai妻”。

    这一幕被转播到内场屏幕上,四周有人打趣,严丁青和芝华只是默默地笑。好在镜头很快滑走,没让她强撑太久,室内灯光迷离,倘若不细看,很难发现她垮下的嘴角。

    芝华很少喝酒,但今天的场合逃不过,三两杯以后,鼻尖冒出细小的汗珠,羊毛披肩盖不住暖融融的热气,半掩半落地挂在肩头,想着回座位上歇会儿。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严导,又见面了。”

    是周熠的声音,但芝华心口一紧,回头果然看见程濡洱,站在周熠身旁,目光旁若无人落在她身上。

    “周总、程总,幸会。”严丁青忽然很刻意地伸手揽住芝华的腰,“这是我太太芝华。”

    他向在场的人强调芝华的身份,只是忘了提她的姓氏,而这一切听上去竟没有什么不妥,她好像本就应该为了丈夫失去姓氏。

    “梁小姐你好。”程濡洱神sE如常,对严丁青刻意的举动并无反应,“项链很漂亮。”

    可程濡洱偏偏喜欢强调她的姓氏。

    芝华还未说话,严丁青急着开口,“确实很好看,等下拍卖会,我正打算帮我太太拍下,送给她做周年礼物。”

    场内灯光依旧是昏暗的,即便如此,芝华好像还是看到了程濡洱眼底的冷意,他始终没看严丁青,只是望着芝华问:“是吗?梁小姐很喜欢这个项链?”

    轮到芝华不得不说话的时刻,她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回答。严丁青手里根本没有多少现金,晚上的慈善拍卖会,他们本说好什么也不参与。

    如果她说喜欢,严丁青的人设b迫他不得不拿出几十万来购买。如果她说不喜欢,严丁青的人设则更虚浮——连妻子的喜好都拿不准,如何能宣称自己Ai妻?

    芝华不懂,严丁青忽然发什么疯,嘴角扯出很浅的笑,“无论我戴什么,严生都觉得好看想送给我,不过今晚是慈善拍卖,公益为主,能不能拍到项链就随缘了。”

    她自认为台词功底还算可靠,没让周围十来位圈里人看出破绽,手心沁了一层汗,Sh得快攥不住高脚杯。

    灯光再暗,也不敢对上他的眼睛。芝华贴到严丁青耳边,几乎咬牙切齿地细声说:“回去坐着。”

    放在她腰际的手一紧,带着她往座位的方向去,不忘同他人打圆场:“我太太不太能喝酒,我带她去坐会儿。”

    终于落座后,芝华艰难舒口气,压着声音问严丁青:“买什么珠宝?你有钱吗?”

    “再穷也买得起你脖子上的项链。”严丁青浑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