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康说得文文绉绉,故弄玄虚确有这层意思在。他见郭靖识破只想对方看上去是个憨直汉子倒也点得明白,比起自己那脾气倔强的师傅来可谓识趣多了。

    他笑道:“大意正如大哥所言,而大金现下要找的就是这主关大华国运的龙脉。”

    郭靖微微点头,不说信也不说不信。

    “我想见丘道长,他现下在你府上吧。”

    “是啊,我这就亲带你去向他请安,他见了你必定会十分高兴的。”

    杨康本就不欲隐瞒,他愁恼的便是自己这师傅屡次坏他大事而又故意赖在他府中不走,如此来便是他有心发难但碍于师徒一场的情面也不好明着下手,况且各种行事还不得不倍加小心防他发觉。

    这同郭靖所想有所出入,他本以为是杨康囚住了丘处机他们,更甚至丘处机他们是负伤了的,于是愣愣地看向他。只郭靖愣神的功夫杨康已走至他身旁,故作亲热地侧头也看向他。他生得俊美,一身锦衣更衬得面若冠玉,笑吟吟的样子实在看不出是个爱使诡计的阴狠角儿。

    “大哥怎么了,我们得快些去否则师傅又要入定练功啦。”

    “嗯。”

    郭靖应他一声后杨康便大跨步走出,那样子仿佛是要去送走不请自来的瘟神,身形快捷的样子显出几分少年心性来。郭靖跟在杨康身后,想对方如今也就十八,可惜了是自小被大金人教养。

    “大哥南方口音,是一直在南方长大的吗。”

    杨康早知道郭靖过去如何,只是别府较大同他一路走却不说话到底不妥便随意问他。

    “我自小在大漠长大,是不久前启程来的中原,为的是同你比武。”

    “你说的是我师傅与你师傅他们定下的十八年嘉兴比武之约吧,不过你眼下来可是不巧。”

    郭靖很是惊诧,怕丘处机他们已然出事心里一慌,不由停下脚步来问他道:“怎么不巧?”

    杨康亦随他停下,说话时笑嘻嘻但神色间却见狠厉,“他老人家因为大金的事对我误会极深,说是武功不止是论武,我武功上即便胜你别的上定然不及你,所以再比也没个意思。”

    “武德兼备,德性先行,邱道长说得不错。”

    杨康面色一沉,声音中颇为不服气道:“旁人说什么都是容易的。”

    郭靖摇头,认真回他道:“贩夫走卒皆是艰难,王公贵族固然比他们活得富贵却也有自己的苦处在。世人其实都很艰难,但到底要对得起良知。”

    杨康起了脾气,道:“你不知我所言为何,多说了也是白费。”说罢再不理睬郭靖只身朝前就走,郭靖跟在其后唯有叹气。

    二人一路如此直到来到处院落外,只见连个似在把守院门的侍卫朝杨康行礼,喊了他声小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