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阴沉沉的,似乎在酝酿一场暴雨。权寒朝一步一步上着台阶,虔诚又肃然。他独自一个人,在这茫茫世间一直是一个人,形单影只地苦苦行路。他捧着菊花,神情黯然。

    台阶通着天,两边长满了青苔,权寒朝来到一墓碑前,把菊花轻柔地放下,微微一笑,跪在了碑前,“妈妈,孩儿不孝,这么多年才来看你。”

    权寒朝掏出西服胸前的手帕,把墓碑的落叶与灰尘尽数拭去,“妈妈,我好想你,您怎么不入我的梦跟我说说话呢,我真的好孤独。”

    说到这,权寒朝再也抑制不住哭泣,他低垂着头,肩膀哭地抽动……,他跪在那里,小小的一只,说到底他不过也是一个17岁的孩子罢了。

    过了良久,权寒朝哭累了,对着碑自言自语:“妈妈,我回来了,孩子已经长大了,我一定不会让那个女人好过,您放心吧。”

    他眼神深邃也空洞,似穿过墓碑看这满山雾沉,“还有,我这几年过的很好,您不要挂念,您在那边好好生活”,他说到这,又不知什么话触动了他,又低低地抽泣起来。

    这每一个字,对于一个年幼丧母的孩子来说,都实在是戳人心窝。

    权寒朝又絮絮叨叨说了很久,一直到了傍晚,最后恋恋不舍地说道:“孩子现在回来了,会经常来看您的,我先走了,您有事尽管给我托梦。”权寒朝拄着地站了起来,膝盖跪得久了,麻木得很。

    他磕磕绊绊地顺着来时的路回去。

    夏沅把自己关在这个小屋子里整整一天,既没有人来骚扰或者纠缠他,也没有主家的人来提他,夏沅暗想,这是说明主家没有发现他做的事吗?

    那他是不是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可是锁毕竟打开了,夏沅纠结地想,说到底也没被破身,若这事成功隐瞒过去,那弟弟妹妹就不会受到牵连了。

    夏沅又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也怪,他本是极胆小懦弱的人,可在这事上,不知哪生出的勇气,偏偏做了这么个决定。

    即使他再懊悔自己大胆错误的行为,也不可挽回了。决定隐瞒,可能仅仅是因为,他是年幼的弟弟妹妹的哥哥,小家里唯一的支柱,仅此而已。

    庄园内。

    权寒朝微微鞠躬,正色叫了一声:“父亲。”

    “孩子,你终于回来了,我有9年没看见你了”,权麟有些激动。

    “嗯。”

    “咱们俩多年未见,你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权麟笑容僵在脸上,虽料到了自己儿子的态度可能冷淡一些,却没想到冷淡到这种程度。

    “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