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墓园门口,买了一束黄菊花,权寒朝虔诚地捧着,一步一步走上了台阶。

    他跪下,掏出西服左兜的手绢再一次仔细擦拭着墓碑上的落叶和灰尘,他又忍不住了,低声哭了起来,带着哭腔地说着,“妈妈,朝儿来看你了,对不起啊,朝儿没给您带礼物,等我把那个东西修好了,再送给您。”

    西服下,是十分有力又健硕的肌肉,它之下,有一对瘦削的蝴蝶骨在剧烈的颤动。

    权寒朝继续道:“这是父亲给母亲的礼物,母亲不想看到的吧,也是。母亲放心,孩儿一定会让他们母子俩付出代价,母亲再等一等,再等一等,母亲,妈妈,我的妈妈。”

    权寒朝自说自话的在许婧妍的墓前待了一天,也跪了一天,等再下山时,满山落雨,已夕阳西下。

    等再回到别墅时,他已经没力气再去做什么了。

    地下室的夏沅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吃过东西了,他跪在这不敢动,膝盖早已经不过血没了知觉,眼泪也哭干了。他知道这一次是必死无疑了。

    怎么死,就看主人赏了个什么死法。

    他止不住地想,明明前天他还得了赏赐乐呵呵地给主人做饭,怎么今天就成了这样,不怪别人,全是因为自己,果然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来补。

    回到楼上的权寒朝,脱了湿答答的衣服,简单冲了个澡,他刚恢复,又淋了雨,他感觉脑子晕晕的,颓然地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他从柔软的大床上慢慢地坐起来,他知道,该去料理那个奴隶了。

    权寒朝下了床,洗漱过后向地下室走去。

    路过一楼时,瞟了眼监控——门外有人,是那个父亲给的奴隶。

    权寒朝烦闷地看了看监控里恭敬跪候的人,还是去打开了门。

    站在门口的台阶处睨着他:“你叫顾淮舟?”

    “回二少爷,是。”

    “一会我再跟你说规矩,先跟我过来。”

    “是,二少爷。”

    权寒朝带着顾淮舟来到了地下室,手放在了门把手上却并不看顾淮舟,吩咐着:“门外候着。”

    “是。”

    地下室阴暗,但却常年有一盏昏暗的灯光亮着,此时权寒朝开了门进来,从墙壁上映照出一抹光束,夏沅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