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桦这天正把一双逆天长腿搭在办公桌上闭目养神,自从上次跟程凡和王秘书会餐后这项目在明面上就没了动静。狗日的程凡假惺惺的发了条短信,很客套的说了几句就暴露的狼子野心,他告诉自己这次项目不小,目光太过集中,多少人都在看热闹,所以要多找几个竞标的做掩护并且自己已经找了几家愿意配合的企业,让白桦不要担心,自己也只不过是装装样子,钱还是大家一起赚,活还是大家一起干。

    这哪里还有兄友弟恭的样子,这分明是司马昭之心,自己随即叫人盯紧了程凡。

    再传到耳朵里的消息都让人血压上涨火气上涌,说程凡正在私下里联系一些聊城的建筑公司,还都是跟自己‘颇有渊源’的公司,表面上是找的竞标陪跑,但是大家心知肚明这就是准备把自己换掉。

    这个程公子果然是桀骜自恃,明知强龙不压地头蛇,却偏要来试探蛇的毒性,虽然这人势力不容小觑,可若自己忍了这番怕是今后在聊城再难有话语权。

    白桦正思量着就接到一通私人来电,那是一个陌生号码,他扫了一眼,眼皮又不以为意的闭上不想去接。可这电话锲而不舍的响着,白桦没办法只得又睁开眼睛伸手去拿。他看着这个号码,完全陌生从未见过,原本是想挂掉的手指却不知为何点了接通。

    “白总真是贵人事忙啊,这么久都不接电话。”电话那头是王秘书淡定自若的声音。

    白桦赶忙放下自己的长腿,坐稳了回话,他亲切地叫了一声王哥:“哎哟,王哥您可别误会,我这刚才正在开会开了静音没看见。”

    平日里俩人都是官称,你叫我白总我称你王秘书,只是今日王秘书竟然用一个陌生的手机号来拨打他的私人电话,这里就代表着他是有事想要和自己谈;可是这件事他不方便用自己的手机打,也不方便用单位的电话打,这其中怕是有事要提点自己,看来是给自己送人情来了,所以白桦这声王哥叫得格外亲切。

    “那是我耽误白总办公了呀。”王秘书似笑非笑地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王哥你这是哪里的话,在我这再大的事也是小事,您打电话肯定都是要紧的大事,就算没事说说小弟也是醍醐灌顶的话,小弟我肯定是要洗耳恭听的。”白桦打着圆场。

    “程总找了很多陪跑竞标的公司,你听说了吗?”王秘书不慌不忙地问到。

    “嗯,他还特意给我发了条信息,说做戏做全套,让我不必在意,都是走个过场。”白桦如实陈述。

    “你小子是不是惹人家程公子不高兴了?程公子是世家出身,眼睛里最是容不得沙子,你小子一身反骨,少去招惹人家。”王秘书语气里带了点劝诫,但又不失和顺。

    “王哥,我哪敢惹程公子生气啊~您是知道的,我可是实打实的生意人,没有惹是生非的胆子。再说我哪有能耐得罪程公子啊,我这想攀附还来不及哪敢招惹,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啊?”白桦把自己说成了个逆来顺受的老实人,惹来王秘书闷笑三声。

    “你小子,嘴巴滑得很,真把你的话听进去了就得摔三个跟头。”王秘书才不信他的鬼话,提点到:“你自己警醒着点,别懵懵懂懂看人糊里糊涂的办事。身边都是什么人,都在办什么事,心明眼亮些。人家是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念得比唱得好听法事比架势还大,自然是要被人捧上高位的,别到时候人家在这渡了金身,真有了苦难咱们还得靠自己普渡。”

    “王哥~您真是我的亲哥哥,你看看,我长这么大都没人这么苦口婆心地教导我做人做事,我真是太感动了。这么着,弟弟晚上作陪您赏个脸,我刚好空运了几箱大闸蟹,配上马德拉,晚上美酒配肥蟹咱们也尝尝鲜!”白桦嬉皮笑脸的应承着王秘书。

    王秘书说的再直白不过了,程凡来这办项目自然是为了赚钱,人家的备书像插着二极管的LED灯,谁看都是眼前一亮,恨不得自己倒贴钱合作。但是人走茶凉,一旦项目建设好了,盈亏还是要有自己人才好算账,自己人越多自然越好算。

    白桦心知肚明,王秘书这是来邀功的,看来晚上也要准备的不仅是美酒肥蟹,还有美女和钞票。他挂了电话立刻安排人盯紧了程凡联系的公司,赚钱的大事可不能被人钻了空子。

    白桦在知道程凡要来聊城的时候就找人打听了他的背景,官三代的背景可不是谁都能有的,他还有爸爸和哥哥在朝中为官,对他更是庇护有加。自己不能贸然动手,而以前那种粗暴的、直接的暴力手段也都要收一收,这次他要想一个万全之策,人不能得罪,但是这个中标的必须是自己。

    大家都在如火如荼的忙着投标的事情,白桦却一副自己胸有成竹的样子悠然自得的带着伍林出差考察项目,程凡收到白桦在机场登机的照片之后冷哼一声,抓紧联系跟其他几家公司会面。

    程凡是个聪明人,他明白用兵虚实之道,所以找的许多公司中有一多半是真的来陪跑的,但要想稳住白桦暗度陈仓就需要找个能和白桦匹敌的人。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他联系了和白桦前后脚做大的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