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屋四面尽是柳树,地势便仿若屋子遭柳树团团围住。

    而屋内正中,此时便停着一口紫檀木的棺材,朝政先前进去,险些便遭吓退出。

    “棺材?”他低低地又讲:“这棺材是什么棺?”

    季洵之代替他在前,边走边道:“檀木棺,一般都是贵人用的。阿政。”

    老太往内走,在收拾物品:“我听阿达托梦来了,说他要葬,不要在外头做缕残魂……今天我在家里一看,丧葬好日子就在今日,我得收拾收拾,圆阿达一个心愿——他说他要棺材里满是衣服,他说他要穿鞋……”

    这一旁说,季洵之一旁听,偶然竟也见着老太低低地垂泪,又垂又粗糙地擦拭。

    洵之生平最见不得旁人垂泪,便轻轻地安抚道:“一定会找见的,无论是尸首或是人,我们都是活见人,Si见尸。见不到尸或人我们是不会放任不管。”

    于是老太进里屋去,整理刘达的衣物,一件一件都塞进这口棺里。

    又是边塞边讲话,她哭得太凶,把一个个游戏的片子都从电视机里cH0U出来,塞进口棺材里。

    “这是甚么?”季洵之问,她见着一张碟上印着花哨的图案。老太则也用手磨挲磨挲:“我也不懂这个,但我儿子喜欢玩这个……好像是叫什么游戏机?他下去了,一定也要这个,我得给他带去。”

    “这个应能卖不少罢?”季洵之问。

    老太答:“能卖什么?我儿子下地里了,要是见不着这些游戏机可咋办啊?他天天都玩这个,没了这个他怎么活啊?”

    接下便又是一个又一个的这样碟片进棺材里,偶尔亦有些奇形怪状的物什。

    季洵之有看,那物什似乎车上的方向盘一般,上面写着许多小字母,ABC等。

    这些瞧起来值钱,如今却一一都阖入棺里。

    “这棺质地漂亮,一般都是显赫用。怎么你会有?”季洵之又问,她并不有委婉,仅是轻声地道,无声地便消威压。

    “这口棺是我娘年轻时候五匹羊皮换的,当时她养羊杀羊,开饭店做羊r0U汤。羊皮没用,就得扔给做皮鼓的鼓匠,鼓匠没得给,就给一口这样的棺材,说辟邪。”

    连尸首也找不见,便拿些随嫁,整理过了,老太拍拍棺材。

    “当真辟邪?”薄有锋问。

    随拍动,灰尘落下去,这口棺材仿若低沉地回鸣,似乎有甚么灵X,老太又佝偻着拾一片破布似的抹布,以这破布朝上密切地吻:“如果辟邪,我家阿达会Si么?原本这是我棺材,我好生收藏着,讲要我Si了后葬进去,毕竟这口棺是五套羊皮,五套羊皮来的!我娘留我的……却没想到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口棺材惹的祸罢!可我也无钱再添新一口棺材,阿达这么急切要……我将棺材给他罢,这是我最后遗产。”

    下葬地界选在一处山头,灵异组有三个合伙抬住,才将这棺材运往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