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徐竟骁眼底的担忧更加明显。

    不过,徐竟骁微微抬头,瞥向那遥远的天际,轻启薄唇,呢喃道:“明日,必定是碧空如洗,万里无云。”须臾,低头看向怀中熟睡的女子,道:“清儿,你也会好起来的。”

    ……

    大安城有关通政司府这桩案子,其终结之快,犹如疾风骤雨,令人措手不及。

    以至于百姓们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无不感到一头雾水,仿佛一切都在一夜之间尘埃落定。

    东秦皇上是在上朝的时候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宣布圣旨的,不过短短一日间,大安城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

    韦府昔日的风光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凄凉与萧瑟。

    府邸,如今已被查封;主人们,也早已沦为阶下囚,等待着将是斩首示众;家丁们,也将在无尽的流放中,度过余生。

    大理寺那边似乎是保密,至今,关于那起案件的罪名,仅被笼统地定义为“办事不利,惹下大祸”。

    这所谓的“大祸”究竟是什么,却是无人知晓,成为了大安城中的一桩未解之谜。

    在南宫景皓被召入宫一趟后,也有一条传闻出来了。

    据说,那日在城外乞丐堆里被发现的并非真正的南楚七公主,而是七公主在使馆内留下的一名侍女。这侍女偷偷换上七公主的华贵衣裙,意图与某男子私会,却不料陷入了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最终落得如此下场。

    这传闻虽然轻描淡写,也是为南楚皇室挽回了几分颜面,尽管这颜面略显苍白与牵强。

    四皇子府上一片沉肃。

    他的脸上浮现出冷笑,那笑容中透露出难以名状的寒意。

    他从未料到,南宫景皓那曾经显得如此合作的态度,竟只是一场精心设计的戏码!

    还不等午后,谢元赋就匆匆入宫见了郑贤妃一面。

    听完来龙去脉,谢元赋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感受,只是觉得有些脊背生寒。

    “南楚王已经给南楚太子下了最后通牒,若是不能洗清杀害八皇子的嫌疑,还任由七公主一人坏了南楚皇室颜面,那么,他这个太子就不用再回来了。”郑贤妃坐在窗前的软榻上,静静地凝视着手中那杯清茶,茶叶在其中宛如一叶扁舟,随波逐流,时起时落。

    她轻轻吹散了浮起的热气,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感慨:连这杯中的茶叶,都有沉浮起落之时,为何我近日来却连连受挫,诸事不顺?

    思及此,她的语气中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听闻南楚皇室知道这些事后,皇子们乱成一团,纷纷将矛头指向南宫景皓,指责之声不绝于耳。若非有南楚王后在背后力挺,他这太子之位,怕是早已岌岌可危。在这个节骨眼上,南宫景皓自然是不敢有丝毫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