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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魁硬着头皮赶紧叩头,“回主子,是属实没有了……奴才,奴才打听着的,就这么点儿信儿。”

    廿廿静静看五魁一眼,便也缓缓点头,“罢了,你下去歇着吧。”

    五魁一出门儿,就叫四喜给搂住了脖子,“小子,还出什么事儿了?”

    不光廿廿瞧出来还有事儿,四喜等人又如何看不出来呢?可是人人都明白,五魁这么硬着头皮也想瞒住的,必定是十分严重了的大事去。

    五魁这便松了口气,跺脚道,“……方才我哪儿敢跟主子说呀,毕竟是大过年的。主子便就是责罚了我去,我也认了,总不能叫主子这个年都没法儿过了。”

    四喜皱眉头,“怎么说?难道说皇上不单不饶周廷栋大人,这便五十万寿的恩诏,也不肯给广兴使了是怎的?”

    五魁深深地叹口气,“何止是恩诏不给广兴大人使了……您是不知道,广兴大人他已经于今儿个……”

    五魁说着,将手横在脖子上,使了个手势去。

    四喜便也跟着一惊,“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可别逗我,大过年的,我真乐不出来……”

    五魁顿足道,“瞧您,我哪儿还有那个心情?真的,不骗您,就今儿个,广兴大人已经问了绞刑了……”

    四喜都顿时怔住,而殿门织锦的棉门帘子后头,廿廿也呆呆靠住了门框去。

    “主子……”

    月桂和月柳赶紧上前扶着,都恨自己方才没法儿拦住主子去。

    方才五魁出门儿,实则主子就转眸望着那玻璃明窗,盯着五魁的背影儿呢。转眼看见四喜出来搂住五魁的脖子,主子便倏地起身,蹑手蹑脚走到门口儿,掀开了棉门帘子边儿上一条缝儿去。

    月桂和月柳都想弄出点响动来,可是怎奈隔着那棉门帘子呢,主子又使眼色瞪她们,她们两个这便压根儿都没敢动弹。

    她们两个也都瞧出来五魁怕是有事儿还瞒着主子,可是谁也没往太深里想,终究谁能想到皇上竟然这样快就手起刀落,要了广兴的命去!

    眼见着,就是正月十五了呀,大过年的……

    廿廿却没用她们扶,霍地转身便走回里间去,将桌上摆着的做好的饽饽,整盘子端起来就扣进了炭火盆里。

    “主子!”月桂和月柳都惊呼着扑过去,然则都晚了,那些饽饽都被炭火沾染了,黑黢黢的。

    “主子,您这又是何苦……”月桂眼泪都下来了,“这好歹是二阿哥福晋、三阿哥福晋陪着您忙了好几天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