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鸿璋不甚在意道:“此人不过是蒋畜生的走狗,事已做下,此时急着抓他回来又有何用?他肯定去投奔蒋畜生了,且让他多活几日,等我们齐家军打到衍州,斩了蒋畜生,再将他五马分尸也不迟。”
符骁头疼的闭眼。
“倒是小妹收的那五名义子,骁儿,你是怎么想的?他们都是被我齐家军,抄家灭门抢夺去义子营的,如今他们也知道这事了,虽说罪魁祸首是蒋畜生,但行事的,终究是齐家军。我们齐家可是脱不了干系的,留着这几人,就是养虎为患啊!”
说到此事,齐鸿璋一改前面的随性,目中透出杀意,仍旧耿耿于怀,符骁保下那五名麒麟子之事。
符骁闻言睁开眼,示意方辉将调查来的五名麒麟子的生平来历,递给齐鸿璋过目。
齐鸿璋见方辉递来一沓案卷,也止了话头,接过手展开,仔细过目起来。
半晌后,齐鸿璋啧啧称奇道:“五名麒麟子,其中有两人真是兄弟啊。恣意、恢弘,出身于离仙郡郐县于氏,郐县遭遇匪祸,于氏族人皆亡,独两人浴血逃出,投奔出嫁瑜医世家的姑母,被姑父,姑母算计,献入义子营。这么说来,这两人倒与我们齐府无仇。”
齐鸿璋说着话,又注意到符骁手上的伤,紧张的拉过他的手,急问道:“骁儿,你手怎么了?怎么伤的?这府里还有人敢伤你?说出来,你大舅锤死他!”
符骁:“.........”
符骁抽回手,有气无力道:“小伤,只是自己不小心弄到的。大舅,我们现在不是在谈麒麟五子之事么?”
“哦,对!”
齐鸿璋猛然被点醒,又叮嘱了符骁几句,平时多注意安危之类的话,才又说回到原话题:“另外三名麒麟子呢?这案卷上可是记载的清清楚楚,他们是我齐家军亲自灭门抢夺来的!”
“不是齐家军。”符骁摇头,冷声道。
“什么?”齐鸿璋怔愣。
“那些抄家灭门抢人的兵,不是齐家军,是穿着齐家军兵服的山匪。”符骁又将一份调查出来的案卷,递给齐鸿璋。
齐鸿璋这才真正认真起来,急急接过,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片刻后大怒:“蒋畜生!他竟然如此早就在谋划叛逃之事!他在养兵,这周边的山匪,竟然都是他养的私兵!”
“蒋畜生要做私事时,就让这些山匪扮做齐家军行事?我就说,就说他哪来的能耐,只靠策反几个将领,就领走我齐家十万精兵,原来这批兵里,本就有他的人!”
齐鸿璋说着说着,越发怒不可遏,一拳打翻身侧的香炉:“也难怪蒋畜生敢那般行事,贸然领出去的十万精兵叛逃,手下军队也不会哗变!原来他一直在齐家军中吃空饷,拿这笔钱,去养他的私兵!出兵时,又拿这批豢养出来的私兵,顶替吃空饷多出来的名额!”
汪长源扫了眼齐鸿璋的断腿,长长的叹出一口气。前面吃了这般大的亏,被人算计断了腿,怎地还这般没有警惕心,齐老将军整日见唯一的独子活的如此缺心少肺,该是没少发愁。
符骁见齐鸿璋看懂了那些查来的信密,终于缓缓地吐出去一口气:“大舅,这些您能现在看明白也好。麒麟五子那边,与蒋州牧之间乃死仇。这些查出来的东西,我不会隐瞒他们,会一一给他们过目。他们长成后都是有才之士,如今也已投效于我,外甥是不会让您对他们动手的。他们说来也已是姨母的义子,就是自己人,您别再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