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奎吃了这些亏,如今也渐渐明白过来,还哪敢不尊重手下仅剩的这些有才之士?

    以武取胜,谋得权位,只在‘夺取’之时。

    ‘夺取’权位之后,要真正稳坐这身下之位,光靠手中所掌的‘刀兵‘还不够,更要靠手下这帮‘酸儒’治理御下,出谋划策,来防范一切可能会出现的变故,才能长长久久身居高位。

    不然,已‘身居高位’,成为靶子的他,再不是从前众人不放在眼里的蛮族之人了。

    眼热他吴奎如今权势的人,会合力到一处,使出十分的气力,一同将他掀下高位!

    若真被他人掀翻落地了,他吴奎再是自诩英雄盖世,也只有末路一途可走。

    有谋士关由亦然弃官而走这个前车之鉴在,吴奎的火爆脾气,早已收敛了不少,今日若不是实在气急败坏了,他也不会再次故态复萌,呵骂这些文官。

    若是因此又把这投来的七聪之一,鲁蕴丹也给气跑了,他吴奎手下,便真是无拿的出手的人可用了。

    一时之间,吴奎心头百转千回,最终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缓和了些语气,心烦意乱道:“鲁长史可有妙策,解决本丞相眼下之困?”

    “臣确有一妙策献上!”堂下的鲁蕴丹长身玉立,从容不迫的一拱手,朗声道。

    大殿内众属官闻言,皆是松了口气。

    鲁蕴丹的能力,殿内丞相府的众属官,皆是有目共睹。

    鲁蕴丹既说有策,那献上之策,就必定能解眼下盛京之困。

    吴奎听得此言,粗犷凶悍的面容上,总算露出一丝喜意,立即以示亲昵地,好言轻唤鲁蕴丹的字,急声道:“聪远有何好策,快快说来!”

    吴奎这‘温和’地声音,扭转的生硬至极,还不若平时的粗声听的顺耳,只让人汗毛林立。

    鲁蕴丹听了吴奎这声音,面上惯有的微笑,都僵硬了一瞬。

    鲁蕴丹终究不是情绪外放之人,很快就颇有涵养的恢复了往常模样,详细为吴奎分析道:“这蒋州牧乃齐家赘婿。被丞相您所灭的符家当代主母齐氏,乃是茁州齐氏嫡女,这嫡女不过是蒋州牧夫人的嫡姐,与他可无甚交集。蒋州牧对他那患有不孕之症的夫人,有几分真感情,尚且不好说,对那姨姐一家,又能有几分情谊呢?岂会真为其复仇,而枉顾自己利益?”

    鲁蕴丹说完此番话,唇角露出一丝嘲弄之意。

    “鲁长史的意思是,蒋州牧与齐家关系,应当是不睦的?”有属官闻言,立即反应过来,开口疑声道。

    “鲁长史此言差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