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的棋风稳健,思路清晰,但子文这次明显做了不少的功课。虽然现在的局势勉强,不过能从交锋的大场看出,子文的拼劲十足,不再固守旧规。”

    聂子文本就是一个八岁的孩童,光是理解围棋气目的规则就很不容易。

    所以在陆晚禾看来,能下到这种程度实属不易。

    毕竟聂老夫子在棋届的名声也不容小觑,即便比不上一些出名的国手,可也在京都一圈爱棋名士里,难逢敌手。

    聂子文知道陆晚禾初到聂府的第二天,爷爷曾找这位女弟子下过两盘棋。

    那两盘棋的胜负无人知晓,可自从二者下完以后,爷爷就再也不找陆晚禾下棋了。

    因此聂子文断定,陆姐姐的棋力一定远胜于爷爷。

    “陆姐姐,那这盘棋还有救吗?”

    这会儿看到陆晚禾的到来,聂子文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

    但前者在多看了两眼过后,微摇螓首,答道:“黑子的目数太多,若是不丢中盘的气眼,局势也不会如此被动。”

    聂子文心中的火苗被熄灭,让他更加崩溃的是,陆晚禾提到的气眼,正是自己分神丢掉的地盘。

    陆晚禾并不理解聂子文为何输掉一盘棋会如此沮丧,但眼下她有着更为要紧的事要与老师交谈。

    所以在简单思绪调理后,她向着聂老夫子问道:“老师,听说夫君来接我了?”

    聂老夫子无意瞒她,脸带笑意回道:“嗯,确有此事。”

    “老师,这事情怎么不先与晚禾说?”

    即使陆晚禾的蕙质兰心,温婉知性,却也因此变得不太开心。

    她本就是为夫君的事情长途跋涉,赶到京城的,好不容易才获悉许清在前两日的暴动中安全无事。

    又过了备受煎熬的三日,如今听到许清上门接自己回去,陆晚禾的心里又怎能不开心?

    “晚禾呀,老师明白你心里的想法,知道伱们夫妻二人团聚不易……只是你心里要明白,你虽然与老师和师兄们没有血缘关系,但跟着那许清回去后,不要有任何的顾虑。”

    聂老夫子叹了口气,看向这位女徒弟的眼睛里,满是慈爱。

    “即便后院的其他妻妾出自名门,有什么将王名相的名头傍身,你也不用怕他们,老师会为你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