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暨见傅予白说话如此滴水不漏,他的脸色更是阴沉,而说出口的话却又极为和善。

    “锦书莫要妄自微薄,你的能力天下皆知,这样吧……”

    话到这里,李彦暨顿了顿,扫了一眼均是垂眸低头的百官们,继续道:“请封世子总归是要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当年定国公请封傅家长子为世子,用的便是傅家长子的军功,而念在定国公府中三位晚辈皆为幼童,那这军功,锦书去为其挣,如何?”

    此话落下,整个朝堂之上,所有人均是震惊的瞪大了双眼。

    不过这双瞪着如铜铃般的双眼却只能死死盯着地面与自己的鞋尖儿!

    陛下这……这是要对定国公府赶尽杀绝?

    群臣们内心震惊不已,均是难以置信。

    要知道,当今陛下的这个位置,当年可是定国公府力派众几,强势辅佐上位的!

    可眼下帝王的位置坐稳了却要卸磨杀驴,谁人没有危机感?

    傅予白也眯起了双眼。

    漠北战事始终让朝廷为之焦心,加之定国公府一门三将均战死沙场,便是朝廷也无人可用,皇帝此时把主意打到了傅予白的身上,又是为何谁人不知?

    首先漠北无将可领,而漠北均是傅家军,皇帝不是没有派了别人去,但漠北军却丝毫不给面子,理都不理会一下。

    其次,若傅家门楣的最后一个成年男子也战死沙场,这忠君爱国的名头给了定国公府又如何?便是世子之位给了那长房嫡孙又如何?

    小小的孩童,还不是任由旁人拿捏?

    皇帝果然是下了一手好棋啊!

    群臣们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悲伤,而傅予白却声音掷地的接过了这一份用生命去冒险的旨意。

    “臣,遵旨。”

    群臣们更是震惊。

    傅予白是疯了么!

    李彦暨却笑了。

    他可以确保让傅予白去了漠北就回不来,所以区区一个世子之位,何足挂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