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收工。”

    两人拍了拍身上的泥水,确认土坑已经被掩埋完毕之后,转身离开。

    瓢泼大雨浇灌在无数荒冢之上,暗红色的血迹混着泥水滚落山崖,几十秒后,又有两道披着雨披的身影,从山下艰难走来。

    “就在这吧……”

    两人提着玻璃煤油灯,目光扫过四周,并没有注意到黑暗中流淌的暗红泥水,径直走向刚才被挖开的土坑。

    他们将手中的布袋放在地上,拿出铲子,在暗红的土坑旁一点点挖掘起来。

    “……阿宴会好起来的,对吧。”

    雨水打在两人的雨披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女人袖中的双手苍白攥起,声音有些沙哑。

    “一定会的。”正在铲土的男人沉声道,“心脏已经送过去了,手术应该已经开始……明天,明天我们就能去二区看他!”

    听到这句话,女人的神情缓和些许,她看了眼脚边的黑布袋,眸中满是愧疚,

    “就是苦了阿伶……”

    “这件事,我们必须烂在肚子里。”

    “那阿宴回来之后,要是问起他哥哥怎么办?”

    “那我们就说他已经考上执法者,被调到七区去了……回不来。”

    “他能信吗?”

    “……”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将铁铲插入最底下,用力掀开大片土壤。

    “就这样埋进去吧。”他说。

    两人合力将黑布袋丢入其中,一点点将其埋好。

    女人犹豫片刻,从一旁捡来一块木牌,似乎想写些什么,却被男人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