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榆点点头,弯眸一笑,“对,正是因为父亲带我见过河山的辽阔,世事之千姿,我才能遇事不惊,懂得拿捏局势,寻逆转之机。

    我与那些闺阁女子不同,我能入局也能出局,不会轻易被困在时局之中,有利则往,不利则退,将利我的分寸拿捏的极好。”

    摩那娄诘听着她的自夸,眼梢轻挑,音色略哑,“此次西域之行,郡主误入时局,却站在了本少主这一边,可有利可得?”

    叶昭榆先是一愣,随后仰头喝了一口酒,轻笑一声,“有,少主许诺的西南三州与西域的通行无阻。”

    “在那之前,我未曾许诺郡主什么,可郡主却能拼死相护,为何?”

    叶昭榆奇怪的看着他,脸上渐渐染上云霞,她脑袋有点发懵,“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想做就做了啊。”

    摩那娄诘摇头笑了笑,清晖落了他满身,寂寥无比,他举酒邀月,喃喃出声。

    “想做就做?说的倒是轻巧,你可知世人对我避之不及,说我数典忘祖,残暴不仁,该早入轮回……”

    一只手猛然伸过来捂住他的嘴,触感绵软,他顿时眯了眯眼睛,还未有人敢对他手动闭言。

    只见那小丫头拧着眉,厉声开口,“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们算什么东西,自己活明白了吗,就敢对别人指手画脚?”

    她听了太多诅咒他不得善终的话,可他们未见全貌,只观一角,便对他人指摘不已,恶语相向。

    他们凭什么!

    就凭他们有嘴,言论自由,说话不过上下嘴皮一碰,无责无咎,便可轻易中伤他人?

    叶昭榆收回手,蹲在他面前,将脸埋在他的肩上,顿时一股淡淡的檀香萦绕在鼻尖,她闷声开口。

    “我也曾好好去学堂,与京城所有骄子竞争名次,替侯府争光。

    我得第一,他们说,还不是因为我有权有势,要是换他们,他们也行。

    我施粥赈灾,他们说,还不是因为我有钱,要是换他们,他们也做。

    我掩盖身份参加校考,得考官青睐,拔得头筹,他们说,还不是因为我长的好看。

    在他们眼里,我本身像是一文不值,被他们一贬再贬,都是靠那些身外之物我才能获得成功,一句话便否定了我挑灯夜战的努力,我诚心救人的真心。

    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一定要用那么大的恶意去定义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对着别人指手画脚。

    只观皮毛,便对他人进行百般解读,他们到底算什么东西,我又凭什么被他们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