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叙白一寸寸吻着沈均的嘴唇,动作温柔得像是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动作细致又小心翼翼,仿佛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把宝贝弄碎一般。

    沈均任由他抱着,吻着,只有沈均知道,现在的谢叙白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但他覆在自己嘴上的唇瓣却不可抑制的颤抖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叙白终于肯放开沈均的嘴唇,但他依旧牢牢把人抱着,一刻也不肯让沈均从自己怀里离开。

    “对不起,都怪我,都怪我……”谢叙白贴在沈均颈侧,灼热的呼吸喷洒在皮肤上,让沈均清楚明了的感受到眼前这人的鲜活。

    昏迷那段时间,沈均能够感受到谢叙白的存在,但他没办法像现在这样牢牢地抱着他,没办法清楚地感受到谢叙白身上的温度,更没办法睁开眼好好看看谢叙白的样子。

    整整一个月,谢叙白一刻不停地守在自己身边,但沈均的意识却总是很模糊,他和谢叙白仿佛楞个世界的人一样,能清楚的感知到彼此,却永远无法触碰。

    “我从未怪过你,别自责了,好吗?……”

    沈均的声音带着轻微的震动从他们紧紧相贴的胸膛处传来,谢叙白听着,心底的酸涩却更加肆无忌惮的泛滥起来。

    一个月的时间,医生总说或许明天就会醒过来,或许很快就会醒过来。

    但每个清晨,每个黄昏,每个深夜,谢叙白一双眼睛从不敢离开沈均多几秒钟,他害怕,怕沈均醒过来了自己却不在他身边。

    他更怕自己一闭眼沈均就会从自己面前消失。

    无人的深夜里,谢叙白会悄悄爬上病床,将沈均因为生病而显得瘦弱无比的身子轻轻揽进怀里。

    他需要确认,确认沈均在自己身边,确认沈均的心脏依旧在跳动。

    还好,还好沈均醒了,还好他醒来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自己。

    左侧肩膀上的病号服都被谢叙白的眼泪洇湿大半,温热潮湿的触感却并不让人反感。

    “不哭,不哭了好吗?”沈均不会哄人,只能重复说着不哭了,不怪你之类的话,谢叙白每次都会应下但埋在沈均颈侧的脸上眼泪却一刻也没停下过。

    良久,谢叙白的眼泪才终于停住,但他没有直起身来,只是把头埋在沈均颈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后喃喃道:“好淡……都不香了。”

    “怎么你也说香?”沈均的嗓子依旧哑着,但谢叙白方才的话却让沈均一下子想起来之前被叶予敲晕在出租屋的时候,那人也说过自己身上很香。

    沈均很确定以及肯定,每一次他们说自己香的时候他身上都确确实实没什么味道。

    谢叙白听他这么说,这才缓缓把头抬起来,一双赤红的眼睛盯着沈均,漆黑的眼底酝酿着一些沈均看不清的情绪。

    “是叶予吗?”谢叙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