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阳摇了摇手中的扇子,眼神却并没有放在沈均身上,似乎他也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紧张什么,”羡阳站起身来朝着房间里那幅画走去,“只是感觉你的体内有他的真气,还以为他为你疗伤了这才问一句。”

    羡阳在画前站定,望着那幅画有些出神,“阿川自己也还没好全,乱用真气会让他失控的。”

    说话的间隙,羡阳抬起手在画布上面上下摸索一圈,最终一截手指停在画面的某处。

    “这是阿川。”羡阳嘴角挂着浅笑回头看向沈均。

    沈均闻言拢了拢自己身上有些凌乱的一衣服站起身来缓缓走到羡阳身边,抬眼向那幅画看去。

    画面上是一个身形瘦弱的年轻人跪在四位师长面前双手持剑的画面,是青岳山每个弟子拜师的时候专门请画师画的,没什么好稀奇的,人人都有。

    只是沈均看着羡阳指尖指向的那一点,在他跪拜的四位师尊身后的房梁上,一道白色身影也被画师画了下来。

    一双深棕色的瞳孔画的尤为传神,似乎它正在透过画面和沈均对视。

    “他怎么会在这?”沈均有些惊讶,按理来说他和齐清川第一次见面应该是在山下遇见重伤的齐清川才对。

    羡阳摇着扇子,答非所问,“阿川小的时候经常离家出走,顽劣得很,怎么也管不住,那时候我妹妹才刚生了阿川的弟弟,没什么时间照顾他便由着他在山中撒野,只要不惹祸便不管他。”

    沈均闻言转头看向羡阳,羡阳却继续看着画中的狐狸出神,“只可惜阿川的弟弟生下来就是个体弱的,不像他那般健壮,都没活过满月。”

    “阿川的母亲受了刺激,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便由阿川父亲陪着去山里隐居了一段时间。”

    “那时候,两人都没空管阿川,后来阿川消失了一段时间,我找到他的时候已是三年后了,问他,他也只说去人间玩了一趟,却不想是来了你青岳山。”

    总算说到点子上了,可是沈均听着却不由得皱起了眉。

    为什么生了弟弟就放任齐清川不管?为什么他消失了这么久竟然没有人发现?

    沈均忽然抬起头再次看向画里那只狐狸,一些遥远的,属于原主的回忆忽然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