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寒冷被一扫而空,裹着沈均的襁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干了。

    一双有力的臂膀将沈均牢牢地抱住,耳边的雨声似乎都尽数停了。

    天地间安静到沈均能清楚地听见耳边富有节奏感的心跳声。

    无比熟悉的香味,无比熟悉的胸膛,无比熟悉的心跳声,唯一不同的是……心跳声好像正在逐渐减弱。

    空气中的血腥味似乎要比刚刚躺在山谷里的时候更重,夹杂在淡淡的栀子花香味里,闻起来有一种十分诡异的,令人感到心慌的味道。

    沈均调动了全身的精力,却也只能堪堪伸出手握住了抱着自己那双手上的一根手指。

    手指的触感冰冷到让沈均差点以为自己握住了一块冰。

    他想开口说话,可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类似婴儿的啼哭。

    放在背后搂住他的那只手安抚性的拍了拍沈均的后背,哄小孩一般的动作,无比温柔。

    放在背后的那只手没拍几下沈均的脑袋里就传来阵阵困意。

    空气中的栀子花似乎更浓烈了几分,沈均才刚察觉出不对劲,整个人却已经失去了意识。

    似乎是察觉到怀里的人不再有动静,抱着沈均的沈言风这才停下了脚步。

    夜空下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风衣将他整个人的身子笼罩在套子一般的风衣里。

    微微佝偻的背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颓然的感觉。

    他双手将沈均抱在怀里,一只手的大拇指还被怀中的婴儿牢牢握在手中。

    前路昏暗道没有一丝光线,周遭的空气就像是凝固起来了一般,连雨点都停在半空中,不再下坠。

    沈言风抱着沈均平稳地走在山路上,嶙峋的山石被沈言风踩在脚下,肮脏的泥水染湿了他风衣的下摆。

    走出去的每一步,在沈言风身后留下的都是一个血淋淋的脚印。

    好在地上的积水足够多,血渍印在上面不出片刻就被晕染开来。

    自从上次被关进禁闭室,沈言风的身体情况就一直不容乐观,沈言风知道那种程度的惩罚不可能只是因为违反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