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铮连着在苏园里过了三夜,不仅让朱嬷嬷抖擞起了精神,也让清月阁内的严如月掉了不少眼泪。

    唐嬷嬷外出打听消息,得知魏铮一连三日宿在了苏园,脸上挤出了个比哭还难堪的笑意。

    她火急火燎地赶回了清月阁,踟蹰了一刻钟,总是不知晓该如何与严如月提及此事。

    四日前,夫人与世子爷大吵一架。

    唐嬷嬷一向知晓她家夫人心高气傲,既是被金阳公主在花宴里当众下了脸面,必然是要在世子爷这儿寻些安慰的。

    那一夜里,世子爷的态度也很好,称得上是极尽温柔。

    夫人便要他给自己一个说话。

    可金阳公主是世子爷的生母,母子两人在京城相依为命,世子爷又是个孝顺之人,怎么可能去指责金阳公主的不是?

    夫人恃宠而骄,争吵之时从嘴里说出了世子爷最不愿意听见的话语。

    金阳公主与傅国公是满京城皆知晓的一对怨侣,甚至有人还在背地里评议过魏铮的出身。

    夫人的安逸的日子过的太久了,也是世子爷待她太过温柔,以至于让她忘却了魏铮其实是个冷清冷心的男子。

    他年纪轻轻便靠着自己的本事跻身刑部这官场漩涡之中,又怎么可能是个优柔寡断、心思良善之人?

    夫人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从嘴里说出“母亲这般跋扈,怪道公爹死活不愿意回京。”

    世子爷怒不可抑地愤然离去,并去苏园里宠幸起了那个卑贱的外室。

    严如月缓缓回过神来,无论心里如何地后悔,却也是于事无补。

    唐嬷嬷走进清月阁的正屋时,严如月正端坐在梳妆镜前盈盈落泪。

    她与魏铮自成婚以来皆是举案齐眉、恩爱有加,从不曾红过脸、吵过架。

    严如月自知自己有些骄矜之气在,可以往魏铮总是不厌其烦地包容着她。

    此番魏铮一反常态地生了她的气,改而抬举起了苏园那个外室。

    她心里焉能不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