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王伯的叫声在谢世安耳边响起,“小的已经清点过了,库房没有东西遗失。”

    王伯觑着谢世安脸色,头微微前探,顿了顿道:“那您看这玉兰枝,还是放在暗室吗?”

    “还是放那吧,”谢世安掐了掐眉心,今夜事情太多,他已经有些精疲力尽了,“噢对了,将此人关押起来,严加看管。”

    说着,他指了下自己带回来那男子:“我给他点了麻穴,不过这穴道不久后便会解开,记得把他绑紧,别让他自己跑了,也小心别让人把他救了。”

    “是,”王伯屈身,恭敬行礼,又抬头,眼中带着探究,声音变小几分,“老爷,是带去水牢吗?”

    “嗯,”谢世安摩挲下颔胡茬,眼底下过一抹冰冷,“先给他上点儿小玩意儿,明早我起来再细细审他。”

    “是!”

    “对了,”谢世安眼睛微眯,手指点一下那人,“将那人面皮给我扒了。”

    王伯顺着谢世安手指方向看去,嘴角不自觉下垂,头皮开始发麻。

    那人的五官乱成一团,像是被人大力揉捏了般,“皮肤”上全是褶皱,“脸上”颜色参差不齐,瞧着怪渗人。

    王伯撇着嘴,一抬下颔,叫来几个人,把那人拎走了。

    你说你惹谁不好,偏偏惹老爷,现在好了,被关进水牢,八成是没命出来了。

    翌日,天光大亮。

    耳边响起春梅温声呼唤,谢咏薇尽力扯开眼皮,她莫名其妙困倦,眼皮像在打架。

    昨夜听到龙吟,谢咏薇在窗边痴痴站了好一会儿,几乎睡着了。她脑袋一点一点,半梦半醒间,好像落入温暖怀抱,隐隐约约嗅到一股血腥味。

    谢咏薇不知为何,可能是太困,又或是那怀抱让她安心,她没有挣开那个怀抱,反而是靠着那片温暖,沉沉睡去了。

    一早起来,自己就在床上了。说不惊讶那是假的,谢咏薇紧紧闭眼,眉心拧在一块,想回忆起昨夜那人。那人应是没有穿甲,胸膛那块不硬。

    对了,那人衣裳是应是沾了血,他是伤着了吗?

    还是,他伤了别人?

    谢咏薇按着太阳穴,感到昨夜还是大意了,竟任凭自己落在陌生人怀里,那人对自己没有恶毒心思还好,但倘若那人前来索命,自己可不就没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