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谢咏薇后知后觉地感到不对劲。前世,每当自己对蒋宇心生怨恨了,或想从蒋宇身边逃离时,都会有种心痛窒息感。

    前世以及今生今夜前,谢咏薇一直以为那是她对蒋宇爱的太深,以至于会心痛欲绝。而今夜遭遇傀儡蛊一事,谢咏薇越来越觉得古怪,细想那痛苦情状,不应是她对蒋宇盲目的爱,而极有可能是体内蛊发。

    谢咏薇感到一阵恶寒,身子猛地一颤。

    “阿薇,”感到怀中人的颤抖,蒋眠轻轻收紧自己的怀抱,“是不是太冷了?咱们回马车上吧,好不好?”

    “嗯。”谢咏薇依言,踏上车凳,掀开车帘,看见倒在车厢内的李叔。

    “嗯……”谢咏薇眨了两下眼,把车帘放下,颇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蒋眠,想尽力装的可爱些,“眠哥哥,你知道如何从这里回我家吗?”

    唯恐蒋眠不知她家在何处,谢咏薇连忙补了一句:“就是镇远将军府。”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面上稍显尴尬,连没有血色的脸庞,此刻也晕染上一点红。

    “我知道,”蒋眠扯唇轻笑,拿了马匹身上缰绳,“今夜,就让我当一次你的车夫吧。”

    即使蒋眠尽力遮挡,谢咏薇还是通过他轻颤的手指以及苍白的唇,感觉到蒋眠不太对劲。

    “眠哥哥,”谢咏薇眉头紧皱,再次掀开车帘,却没有直接坐进去,“你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我,”蒋眠正欲说一句“无事”,喉头却突然涌上一阵腥甜,他只能先闭口,趁咽口水的间隙勉力将那铁锈味咽下去。

    “没事,咳咳……”

    蒋眠原本苍白的脸色涌上一阵潮红,瞧着令人心惊。他眉头一皱,低头咳嗽起来,肩膀颤抖,连着映在雪地上的身影也在轻轻晃动。

    好容易喘过气,蒋眠再抬眸之时,脸上又恢复了面具般的平静,声音如同死水般没有波澜:“不打紧,只是被冷风激了一下。”

    蒋眠面上不露端倪,但他身体内一死生余威尚在。血液在体内横冲直撞,经脉也好似在扭曲变形。几乎片刻之间,喉头又隐隐有那阵铁锈味。

    “你真没事?”谢咏薇神情像是不信,向他走来,“让我把一下你的脉。”

    不要……

    蒋眠下意识后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