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咱们路上再说。”

    用过早饭,再次确认行囊没有漏拿,和父母拜别后,谢咏薇坐上了前往医仙谷的马车。

    虽说她没有打探他人隐私的习惯,但对于这个表小姐,谢咏薇还是怀揣着好奇。

    为了方便听,谢咏薇特地把冬青接上马车,让她坐在自己身边讲述表小姐的事儿。

    “表小姐也是可怜,”冬青轻叹一声,“出生之前,大夫看脉都说是男孩,傅家上下,欢心不已,早早备好了各种男孩所用之物,结果一出生,是个女孩儿。”

    马车碾过路面石子,微微晃动起来,车窗边上淡蓝色绐纱被风吹得飘起,如梦如幻,像是一个华而不实的虚影。

    谢咏薇轻眨下眼,嘴角勾起一个苦笑。

    傅家这些年来,一直没有男婴降生,听冬青说,傅家家主找了各种大师,用了各路方子,却总不见有效。

    后来不知是哪里传出消息,说是傅家小姐傅宁宁天生克男,这才导致傅家这些年来没有男孩诞生。

    也不知傅家家主怎会信了这番离奇说辞,当即找人,不顾夫人苦苦哀求,连夜将傅宁宁送到乡下庄子。

    而只是说来也奇怪,傅宁宁被送走后,傅家两房小妾连着生下儿子。

    近日,恰逢傅家大公子十岁生辰。傅宁宁生母趁傅家老爷高兴,向他提及送傅宁宁回府,傅宁宁这才得以回到京城。

    否则,傅宁宁现在还在乡下庄子里待着。

    谢咏薇没说什么,她轻轻端起桌案上茶水,手捧白瓷杯,缓缓吹开上头浮沫,悠悠啜饮一口。

    听冬青说,傅宁宁生母虽为傅家主母,但因为只生养了这一个女儿,在家中没什么发言权,地位甚至比那两个养了儿子的小妾低。

    傅家主母这些年来娘家势力败落,对傅家助力不再似往日大,肚子又久久没有动静,故而惨遭老爷冷落。

    傅宁宁生母娘家没落,她和傅宁宁又都不得傅家家主欢心,难怪傅宁宁年纪虽长,但婚事迟迟没有定下来。

    谢咏薇轻按一下太阳穴,不过,娘亲这又是操什么心呢?

    难道想着给傅宁宁谋一门好亲事,往后傅宁宁可以感激她么?

    谢咏薇承认自己这么想有些冷血,但自己毕竟和这位表姐并没有实际上的交集,对她的印象仅停留在冬青描述的范围内。

    听冬青说法,似乎也认同傅宁宁克男这一说,并且,她和大部分留在心里却没有说出口的人一样,觉得傅宁宁是灾星,会给家门带来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