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宇轻轻点了自己好几个呼吸,又再次抬头看向师父眼睛,确认里头的疯狂退下去不少,才壮着胆子继续问。

    “师父,我之前问的两个问题,您都没有回答,”那人眼皮微动一下,蒋宇默认他是心虚,连忙乘胜追击,“那……我现在能否问您最后一个问题?”

    那人眉头微皱,沉吟片刻,终究是点了下头。

    “我想知道,您到底怎么称呼?”

    眼前男人眉头皱得更深,正要开口,蒋宇连忙接上自己的话头:“我说的,不是师父这个代称,我想知道您真正在外行走的名头。”

    “忘了,”月白长衫男子两只手举起,往脑后一搭,整个人往树上一靠,眼睛阖上,声音听不出情绪,“记不清了。”

    蒋宇瞪大眼睛,看着这不修边幅的美貌男子身子斜靠树,薄唇平静吐出敷衍话语。

    他一瞬间有把人提溜起来,认真质问的欲望。

    刚往前一步,那人眼睛猛的睁开,惊他一跳。

    身子也就僵住了。

    “想干嘛?”那人眼皮撩开,勉强给了他一个眼神。

    “我,”蒋宇此前若说是敢怒不敢言,那现在便是因怒不可遏,忍无可忍,从而不得不言,“不是,师父,你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那人眼睛又闭上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没有。”

    “那你几次三番岔开话题,不想跟我分享信息是怎么回事儿?”

    眼前人不为所动,像是沉到河底的蚌,已经习惯了外界的敲打,不会再为一点响动而张开。

    蒋宇说出那句气话,也才发现自己这么逼他不是个事儿,毕竟无论如何自己名分上还是这人弟子,这个人名分上还得要被自己称一句师父。

    还是不能逼得太狠,蒋宇心说,既然一种方法不行,自己反其道而行之试试。

    “师父,”蒋宇酝酿一下情绪,清清嗓子,尽量让音色变柔和,“您看啊,徒儿是真心实意拜在您门下的。你又与我觉得那劳什子血契,虽然我也不知道血契会对我有什么约束,但那肯定个能让您放心的东西。”

    见面前人表情有松动,蒋宇连忙吸一口气,继续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您想想,那东西既然能让您放松,那自然也能约束我。既然它能约束我,那您还用害怕我把您的秘密抖搂出去吗?”

    这次,面前人不止表情有松动,连身子都快要动了。

    不过,是一副看起来像灭他口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