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回到布政使衙门。阑

      还没见到徐有知,就见门口赵真善背着藤条来请罪了。

      “你这次倒是来得及时,三句话。三句话如果不足以让本官改变看法,你就自求多福吧”

      高翰文说实话没有特别厌恶赵真善,毕竟之前合作还挺顺畅的。

      但这次赵真善的镖局一走,杭州就开始闹家长来作坊抓女儿回家,紧接着就是临安县城被攻破。这事也太巧合了一点。

      泥人都有三分火气,何况是已经开杀戒的高翰文了。

      “高大人,第一,镖局的机动镖师护送杨公公去上海县查账,是杨公公要求的。个中并无阴谋诡计。”

      “第二,临安县闹事却是有人鼓动,相关人员名单,我等已经收集好了。就在小人手里这封信中。大人若不信可研究核查,看是否有出入。”阑

      “第三,新来的巡按御史邹应龙前日就到了杭州。他接触的人事也在信中。但今日见了京观,却没见他再有活动。”

      赵真善光着身子。这会儿才暮春,大晚上的,可不算暖和。满背的藤条印子。显然是自己找人打的。

      跪在地上,双手举着一封厚厚的信件。很显然是诚意满满。

      “抬起头来”

      高翰文对这个赵真善也是相当拿不准的,主要是其之前太油了。能从旧士绅跳船到自己上面,难免不又跳到别人的船上。

      原本想着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但双眼对视的一刹那。高翰文就后悔了。

      没那个透过眼睛看撒谎的本事。反而,场面给搞得有些哲学起来了。阑

      赶紧避开眼睛

      “好,起来说话。为什么杨公公要借你的镖师。他不是有东厂、锦衣卫的随阜精锐两百来人吗?”高翰文转而问自己之前疑惑的问题。

      “草民也是后来知道。因为海县令之前拒绝了士绅对上海恢复土地的索取。所以,那边一直有些不稳。杨公公此去,一旦核实却是地契缺失,就再也拿不回来了。所以可能会在半路出些状况,以此换掉海县令。只要换人,他们就好操作了。具体陈情也在信里”

      赵真善是真的跪的发麻了。高翰文喊起来,他一边汇报第一步差点没起来。还是高翰文拉了一把,否则就摔下去了。

      站稳了,就使劲地揉膝盖。因为他实在没想到,高翰文会和俞大猷额外留那么久。五十岁的人的,硬跪半个时辰,可想而知,这会儿有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