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凉熙睁开眼,被没拉严实的窗帘缝里透进来的光线刺的又闭上,他动弹了一下,后知后觉的抽疼在脑袋里漫延,抬手按在额头上。

    “醒了?”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他转头看过去,自己的保镖正提着暖水壶从门外走进来,停在病床边将壶放下。

    “我……”

    他张嘴刚吐出一个字就被自己沙哑的嗓音吓了一跳,手捏在脖子上清了下嗓,干疼干疼的。

    余枫言看到他的动作,提起刚放下的水壶,倒了半杯水在桌上的杯子里,热水蒸腾模糊了视线,他眨了下眼睛,将壶盖塞回去。

    拿起杯子晃了晃,低头吹散飘荡的热气,床上的人挣扎着坐了起来,他适时将杯子递过去,“烫,别急着喝。”

    叶凉熙把杯子接到手里,环顾了一圈四周的环境,知道自己是在医院里,昨晚吃饭后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了,他按了按太阳穴,哑着声音道:“我怎么在这儿?”

    余枫言动手将床头摇起来,这还是他当初住院时看王勇做的,等人靠回去,才道:“空腹饮酒引发胃疾。”

    揉按脑袋的手顿了顿,叶凉熙忆起他确实喝了好几杯酒下肚,昨天那种不甘又窝火的心情仿佛也随着一道回来,他放下手,低头喝水掩饰,“唔……”

    走神总是容易引发悲剧,刚倒的热水烫的他嘴一疼,喝进去的半口水又吐出来,伸着舌头用手扇风。

    “说了烫。”余枫言从他的手里把杯子接回来,从桌上抽出一张纸巾递给他擦嘴。

    叶凉熙夺过纸巾按在嘴上,边瞪了他一眼,含糊不清的道:“你就不会给我兑点凉的吗……”

    不要跟病人计较,被迁怒的余枫言没有反驳,无奈的点点头,“抱歉。”

    小小的插曲将叶凉熙心里那点子情绪散了个干净,他抹去下巴上的水渍,将纸巾团一团丢进床边的垃圾桶里,“……昨晚是你在照顾我?”

    “嗯。”余枫言应了一声,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七点半了,他道:“江江说来送早餐,应该快来了。”

    叶凉熙倒不在意这个,他的胃现在还隐隐作痛不大舒服,手覆上去按了按,瞟一眼站在旁边的人,不大自在的道:“谢谢你啊……”

    余枫言面上露出温和笑意,拿过桌上的杯子,道:“本是我分内之事。”

    他转身进洗手间去将水倒掉,折回来又重新倒了一杯,这次没有递给他,放在床柜上晾着,叶凉熙收回视线,暗道还挺细心。

    沉默了一会儿,在空调的细微运作声中,余枫言走开,到窗前拉开朦胧了光线的帘布,晨起的日光照进来,他眯了眯眼。

    叶凉熙宿醉加胃病,这会儿身上并不舒坦,他按按头揉揉肩,嘴里道:“程姐昨天来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