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角木蛟和斗木獬所附身的两尊铁像之外,堂中其他的铁像,也是一尊尊的闪烁起了幽光。

    譬如余列的顶头上司,其位于西面,一颗庞大的狼首上,两个眼珠子就瞬间变得绿油油,活了过来。

    显然,来到这一座殿堂中的道士,并非只有大师兄和二师兄两人,其余的道士也是来了不少。只不过这些道士都是默默的看着场中,并没出声。

    一声冷哼响起,角木蛟所附身的铁像上升起沛然的威压,横压向那斗木獬。

    余列等一众道吏落在此等威压中,纷纷脸色微变,心间生出渗人的感觉,甚至有不少见习巡查吏的身子,当场就打起了摆子。

    轻笑声响起,那二师兄似乎在为余列等人开解着说:

    “师兄怎的像是要发脾气似的,瞧瞧,别没吓着想吓着的,反倒是把这群小家伙给吓着了。真要是吓得肝胆尽丧,出了好歹,贫道可是要告师兄一波,是否想要杀人灭口了。”

    这话一落入余列等人的耳中,旁人还没啥反应,但余列的眼底里就闪过一丝冷意。

    很明显,斗木獬道士的这话,意味着待会的述职定然不会轻松。对方见余列和桂叶落安然无事的返回,反倒是石仁玉失踪在了外面,肯定会恐吓余列一行人,逼问真相。

    余列心间思绪转动,将心间的波澜压下。

    他自忖着:“死无对证,又无证据,此獠当是只能吓唬我。除非我坦白、露了马脚,才可能牢底坐穿……”

    心间有所定计,余列眼观鼻、鼻观心,任由那两个道士在殿堂中呼喝。

    嗡嗡!

    角木蛟和斗木獬两人一边闲谈着,神识也是一边在殿堂中对歭,其结果赫然是不相上下,都没讨到好的。

    对歭半天后,还是那二师兄斗木獬不耐烦的呼喝:“师兄有何话,速速说就是。若是无话,不如你我二人现在就提审这些道吏,省得再继续浪费时间。”

    大师兄角木蛟沉默一下,只是缓缓吐出:

    “何必用‘提审’二字,今日只是述职而已,师弟开始便是。”

    二师兄所附体的铁像头颅当即转动,盯向了余列人等,其神识冰冷,盘旋在众人的头顶,仿佛刀剑悬着一般,给所有人一股心悸感。

    经过了刚才的插曲,那些本来心中无愧的桂叶落等人,反倒是惴惴不安,眼神惶恐。

    他们一个个的站在场中,将头垂的更低。

    忽然,斗木獬随意看向了一个道吏,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