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周路满脸惊愕地望着沈兴,他虽然料到孔家此次阳谋是逼迫沈兴表明立场,却未曾料到这其中更深一层之意,自然震惊不已。
“孔老的这一步棋,并不会因为您与孔华正关系亲近而有所退让。如我所料不错的话,孔华正将会告诉你,他会安排我出任一个重要职务!”沈兴洞悉陈周路的心态,镇定自若地道出实情。
“嗯!”陈周路重又坐回椅子,明白了沈兴是在以言语宽慰自己。
“既然孔老已然出手,那我们唯有应战。你在与孔华正交涉之时,在外人眼中,你的态度便是代表我沈某人的立场……”沈兴拿起桌面的茶盏,揭开盖子,吹散漂浮其上的茶叶末,慢慢品味一口。
“叔,我懂了,我实力有限,能助正哥之事亦是寥寥无几。”陈周路心知肚明,即便孔华正真的来到代县投资,沈兴仍有周旋的空间;倘若自己插手协助孔华正筹备分店事宜,则会使沈兴陷入进退维谷的困境。
“孔华正这次让金圣仙居入驻代县,不仅对我方有所图谋,这一步棋更是给梁家带来了不小的麻烦!”沈兴将茶盏搁置一旁,轻声道。
“……”陈周路神色略带困惑地望向沈兴,不太明白沈兴话中的深意。
“可知吾辈代县之天穹仙阁否?”沈兴瞥见陈周路面上的疑虑,含笑问道。
“莫非这天穹仙阁与梁氏家族有所牵连?然则此仙阁之法定代表人并不姓梁!”陈周路豁然开朗,隐约揣测出一二,瞬时眼中精光一闪,接着又道:“难道背后操控天穹仙阁之人乃是梁氏一门中人?”
“不错!”沈兴微微颔首,续言道,“天穹仙阁总舵虽落址龙城,然而其发迹之地实乃代县。背后真正的大股东便是梁根之女,梁溪。至于龙城的那一处分号,则是在后来才建立的,因梁溪心系故土之情,未曾将代县的天穹仙阁迁往他处。”
“既然梁溪在代县尚有产业,为何当年梁根会让梁念追随宋立人,而非让她执掌代县的天穹仙阁呢?”陈周路忽地想起了梁念,皱眉追问。
“此事我也觉得颇费解,依常理而言,梁念前来代县接手天穹仙阁便好,却为何梁根令她随宋立人,似乎透露出宋立人身具极大的利用价值。然而,宋立人在代县多年,我竟未察觉到他的特殊之处。”沈兴听罢陈周路的话语,也拧起了眉头,接口道。
“若宋立人果真身怀重宝,那梁根此刻必定焦急欲将其自囹圄中救出,而今他表现得如此淡然,恐怕只是伪装而已。”陈周路语气坚定地道出推测。
“想来梁根此刻所期待的便是我能尽快移驾至龙城,待新任县委书垩记到位之后,一切便会迎刃而解。”沈兴对陈周路的看法表示赞同,低声回应道。
“……”陈周路闻声默然,如此看来,宋立人一旦脱困,首当其冲寻找的对象未必会是梁根,但却定会来找自己。陈周路与宋立人间的恩怨纠葛早已非三言两语所能解开。
“关于宋立人之事,你无须过多忧虑,在我动身前我会设法将他安置于平原县的囚狱之中,有老程相助,宋立人短期内难以脱身。”沈兴见陈周路满脸忧色,轻声叮咛。
“多谢前辈教诲!”陈周路起身行礼,感激地道谢。
陈周路与沈兴交谈直至午后三时左右,其间沈兴询问了陈周路对未来有何打算,陈周路仅回答了一句话:“南有义W雄图,北亦需自家立足之地!”
离开县政垩府之时,尚早于沈如月下班之际,陈周路并未急于回家,而是走进一家花店买下一束玫瑰花。他一路坦然自若,不顾他人异样目光,昂首阔步迈向衙门。
陈周路手捧玫瑰,傲然站立在衙门前,目光睥睨过往行人,那份得意洋洋的模样,仿佛把刘红的神韵尽数继承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