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你,你也会这么做,对吗?”陈勃看着手机里自己和白永年的一张合影,喃喃自语道。

      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做,现在远不是惆怅的时候。

      现实社会就是这样,弱肉强食,森林法则,你看到的和你学到的,以及统治者让你感受到的,和你自己亲身经历的天差万别。

      这是一个觉醒的过程,以往你遇到的不公和无奈,你最大的可能是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找自己的缺点和不足,现在呢?

      夜深了,宇文蓝下了车,上了即将出海的渔船,最后看了一眼南港的方向,那里灯火辉煌,但是很明显,这里再也不是自己的立身之地,再回来不知道猴年马月了呢。

      送宇文蓝来的是陆晗烟的表弟,也是她的司机。

      “蓝姐,这是陆总让我给你的,她坐过船,很癫,越是到海上越是颠得厉害,喝点柠檬水有利于缓解晕船,她还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还有机会。”司机一脸诚恳的将一瓶柠檬水交给了宇文蓝。

      干瘦的船老大,还有一个年轻的水手,再加上她,就是这艘船上全部的人了。

      随着陆地越来越远,就像是送自己的司机说的那样,船越来越颠得厉害,宇文蓝坐在船舱中的软椅上,慢慢的被晃的头大,确实有一种恶心的感觉。

      她闭着眼,伸手摸了摸身边的位置,终于,摸到了那瓶陆晗烟送给她的柠檬水,依旧是闭着眼,喝了几口之后,觉得有些缓解,于是接着又灌进去几口,不知不觉间,半瓶子的柠檬水被她灌了下去。

      眩晕的感觉渐渐没了,但是也渐渐没了知觉。

      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到了自己和关嘉树,梦到了自己和臧洪喜,梦到了当时臧洪喜把她送给关嘉树时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

      那一晚,她喝了很多酒,最后把自己彻底喝断片了,直到早晨醒来。

      她躺在白色的大床上,一丝不挂,身旁的的男人打着呼噜,如果不是喝了太多的酒,她是不会和这个男人睡在一起的,这个男人的呼噜简直是让人无法忍受,怎么说呢,有点像是电锯,也有点像是隔壁装修。

      再后来,她认命了,她知道他好色,所以为了讨好他,她不断地从电视台,从实习生中,从自己的闺蜜中寻找合适的角色,以各种手段威胁她们,让她们就范,于是,她成了他身边待的时间最长的女人,也是他离不开的女人。

      这个梦太长了,长到她觉得自己是时候醒来了,因为身体极度的不舒服,像是被人挂在了空中,这种感觉和自己玩过的一次跳伞极其相似,可是手腕又很疼,疼的厉害。

      她慢慢睁开眼,一片黑暗,黑暗到她想到了一个词,伸手不见五指,真的有这样的黑暗,有那么一瞬间,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瞎了?

      也有那么一瞬间,她怀疑自己还在梦里,梦中梦。

      可是她又听到了滴水的声音,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有水在不断地滴答滴答下来。

      此时,忽然听到了一阵金属和水泥地摩擦的声音,那种声音很是刺耳,会让人产生一种极度不舒服的感觉。

      门打开了,脚步声慢慢传来,她顺着脚步声的方向看去,那里透过来一丝微光,她的眼睛慢慢适应着光线的强度,慢慢的,她清楚了,那是一溜台阶,看来自己是在地下室中,一个人影也出现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