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国龙断后,跟老周比划了一个请多担待的手势,一行人关门离开。

    老周向前走了两步,切入了刚才李会长的行走线路上,然后看向了电视的方向。

    那里除了电视安静的屏幕,什么都没有,这个李会长,刚才在看什么,好奇怪,又好多余的一个动作。

    老周裹了一下外套,这些人来去都带风,好像也把这屋子的温度给搞低了些。

    老周听到门外凌乱的脚步声消失,才稍稍安心,在沙发上坐下,开始回忆刚才的每个场景,每句台词,每个人物,特别是那一幕的主角李会长。

    我刚才是不是拒绝了李会长的见面礼?如果收下这份见面礼,我老周就也能跟对门的林教授一家一样生活了,楼上住人,楼下养狗。

    不养狗也行,咱养花,每个房间放一种,风光每间都不同。

    可是,我为什么要给拒绝了呢?难道,就因为李会长的一个眼神波动,就因为人家掂量了一下你的价格,就拒绝了两套房子?

    还是不想在本应睡觉的时间,还要跟着老板去出差?

    反正但凡给你几顿饱饭,你就敢玩万钟于我何加焉这一套。

    可我拒绝归拒绝,你李会长怎么都不争取一下呢?漫天要价,坐地还钱,亏你还是个商人,这样走上几个回合,不才是正常的操作吗?

    看来李会长的时间真的很宝贵,他连与我还价的耐心都没有。

    或许,还是觉得不值得在我身上浪费更多的时间了,他想要的,只是运气,而他又猜不到,老周身上的这点儿运气,发挥稳不稳定,会不会哪天就飞走了。

    沙发对面,还摆着刚才的两把椅子,老周又想起了那位木讷的金融副总。

    如果要老周来评选年度离奇事件的话,这位金融副总的出场式,绝对列在首位。

    他在老周心里的思考面积,要比李会长还要大上一些。

    他对于李会长,肯定意义重大,否则李会长完全可以把他留在车里。

    但李会长仍然让他跟着上楼,甚至带进了屋子里,这可不像是对待一位公司高管,倒像是对待自己的本命法像,好像金融副总要是挨上一拳,李会长也会飙出鼻血。

    这位技术男,到底是写了什么样的屎山代码,才让李会长如此呵护,唯恐其倾倒呢?

    好困好困,老周再次钻到被子里,这次老周一定要把手机关机,这孙国龙是走了,要是一会儿赵北桥再打来电话,我这一宿也就别想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