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宜婳是这么解释的:“那尊玉佛是弘晖刚出生就供奉的,她和弘晖有大缘分,如今我和弘晖不能住在一处,让佛祖替我保护他也是好的。”

    胤禛听到宜婳悲悲切切的说着和弘晖的离别之情,感动之余也觉得好笑,不过是住的距离变远了,怎么就说的跟生离死别一样。

    这怀了身孕的人啊,是有点矫情在身上的。

    弘晖重复着这些年来小佛堂的日常,净手上香叩拜。

    跟着弘晖的小太监守在外面,特意搬来了几个火炉,春日早晚都冷,别福晋那边好好的,大阿哥这里病了,那他们伺候的都不用活了。

    在心里默念了几句经文,弘晖抬头看着那尊玉佛,脑海里浮现了一个瘦骨嶙峋的身影,那日虚幻之下的惊鸿一瞥,让他将那个人深深的记在了心里。

    弘晖从未对任何人提起那次坠马之后他做的光怪陆离的梦,又或许那不是梦,此刻他莫名的又想起了那天的场景。

    “额娘,你在天有灵,保护我的额娘好不好。”弘晖虔诚的叩拜默念祈祷,“我知道你也是我的额娘,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知道你不是她,她也不是你,你们是两个人,弘晖是个有福气的孩子,有两个额娘。”

    “虽然我只见过你一次,但是我从来没有忘记你,额娘也是,她从来不进来这里却让儿子日日叩拜。”

    “我已经失去你了,不想再失去她了。”弘晖努力的瘪着嘴角,眼泪无声的滑落,他知道额娘那边的情形可能很不好,因为她身边的人慌张到来和自己说一声都顾不上。

    也因此,弘晖才放弃了要回前院的想法,他不能回去给阿玛额娘添乱。

    同样住在前院的大格格也被吵醒了,她简单穿了件衣服从嬷嬷那里知道了宜婳生产的凶险。

    “弘晖呢?”大格格忽然想到这里,问道。

    嬷嬷也不清楚,大格格穿好衣服,提着灯笼就出门了,她向着弘晖的住所快步走了过去。

    夜深露重,大格格到了弘晖的院子时手脚已经变得冰冷了,她出来的急没有拿手炉,此时也顾不得,见奴才们都围在小佛堂的位置瞬间了然。

    大格格轻轻推开门进去,只见弘晖跪在蒲团上,小人肩膀一抽一抽的,仿佛在轻轻的哭,她示意门口的人走远一点,孤身进去。

    她也给这尊玉佛上了香,跪在弘晖旁边,轻声说:“弘晖别怕,嫡额娘吉人天相,肯定会母子平安的。”

    “大姐姐,你喜欢三弟吗?”弘晖停止了啜泣,有些不好意思的抹了抹脸颊,忽然问道。

    大格格静了静,轻声说道:“听额娘说,我前面其实还有姐姐,只是没活到序齿,在你出生之前,我时府里唯一的孩子,阿玛每天都来看我,陪我说话。”

    “虽然我也不记得这些了,但是总觉得额娘说的是别人的事情。”

    “弘晖,曾经有一段时间,我不喜欢你,也不喜欢弘昀,甚至是可怜的弘昐我都不喜欢。”大格格自嘲的笑了笑,“但是我的喜欢是最没有意义的东西,额娘喜欢,阿玛也喜欢,那才重要。”